見福多多大喊,春福和紅梅也隨之附和。
很快,經由那些人高馬大的家丁的幫忙,男子一下子就被擒住了。
福多多舒了一口氣,雙腳發軟,險先一屁股跌坐下去,幸好有身旁的紅梅眼捷手快扶了一把,這才沒有在那麼多的奴僕前丟臉。
“姨奶奶姨奶奶”正當由紅梅和春福倆人攙扶著回去時,綠菊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哭喊的跪倒在她的面前,“姨奶奶,還好您沒有事,不然不然奴婢可怎麼好?”
“綠菊?”看著眼前哭得眼睛通紅的綠菊,再抬眼瞧瞧漸漸離去的,那些手拿傢伙的奴僕,紅梅忍不住開口,蹙眉問道:“那些人是你偷偷報信的?”
綠菊偷瞄了眼不見任何神色的福多多,點點頭,說道:“是,在你們被那個男人挾持走後,奴婢一路哭喊的往回走想著去報信,卻在半道上遇到他們,奴婢就帶著他們來找你們了。”
“那”待紅梅還想要問什麼,福多多打斷她的話,很是疲憊的說道:“我們快回去吧!出來都這麼久了。”太多的事情,福多多現在一點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細細的追究,唯一想做的是速速離開這個地方,免得節外生枝。
春福想得與福多多不謀而合,尤其是想到春迎陰陰的臉色,就更為著急著離開。
可腳還沒踏出幾步路,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來到福多多面前,對她抱拳說道:“姨奶奶,請隨小的到廳堂,大太太有請。”
福多多點點頭,面目並無過多的訝異,尾隨其後。
紅梅和春福她們卻是驚訝的不得了,反應更為大的是綠菊,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在害怕著什麼東西,時不時的偷偷觀察著福多多的神色,不知道是為了哪般。
福多多見了,心裡不住的搖頭嘆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各個活下去的方式雖略有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樣的。她雖然不想強求每人都對她忠誠,可在這個環境之下,忠心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她也想要活下去,所以有些時候的同情心必須收納起來,免得肆意被人窺探。
或許是心裡藏著事情,還沒把整件事情捋清楚,就已經來到了人群烏壓壓一片的廳堂內。
大太太身穿著大紅華服正坐在廳堂主位上,下首坐著年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目不斜視,正襟危坐,很是正派的感覺。見福多多她們進來,也只不過是輕輕一瞟,很快就轉回頭去,一臉嚴肅的沉思。他就是餘府的二老爺,與大老爺是同母所出,在朝官居六品,因去年老太太病逝,丁憂在家。而他左手邊縮著肩膀,一直低垂著腦袋,看著自己鞋尖的是三老爺,他是妾室所生,並且還是婢生子,自分家後一直守著一畝三分地過活。坐在最末首的是四老爺,是老太太最年幼的嫡子,今年才三十出頭左右,人長得也較為英俊,但是整個人流裡流氣,眼睛左瞄又瞟,沒有安穩的片刻,在此刻如此肅穆的環境下,還與三姨娘身旁站立的,長得比較靚麗的丫鬟眉目傳情。
福多多目不斜視,規規矩矩的跪在冰涼的青磚上,不亢不卑。餘光瞄到被倆個壯實的家丁制壓跪趴著的那個挾持自己的男子,就不由更為正色,小臉緊緊的繃著。
“福氏,這人你可認識?”大太太指著那清秀的男人,清清冷冷的問道。
福多多微微抬眸,瞟見大太太面有疲憊,卻無哀傷之色,心中瞭然,很是肯定的說道:“不識。”話說完,覺得不為詳細,免得讓人鑽空子,繼續說道:“從前從未見過。”
“是嘛。那你為何說與他是同仇敵愾?莫非今日大老爺受傷之事,是你與他內應?”見大太太這般的相問,福多多不得不再次感慨幸而自己較為警惕,不然的話,即使僥倖從那男人手中逃脫,也無法躲避過去餘府的責問。遂而,一字一句的解釋了當時的情況,說道:“大太太,當時賤妾只是一時情急,情勢所迫。否則,賤妾等早已成為他的刀下冤魂。”說著,微微抬頭,把那幾道鮮紅的血痕展示在人前。
紅梅和春福倆人也連連磕頭,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當時危急的情景,綠菊則是縮著脖子不說話,眼淚卻是“啪啪啪”的往下掉落。
大太太並未說話,眼睛看向了下首的二老爺。
二老爺抿了口茶,把茶盅放在手邊的黑漆小方桌上,才開口對大太太說道:“大嫂,我瞧這個福氏雖夠機敏,但行事卻大大不妥。”畢竟是大房內眷的事情,二老爺點到為止,“這個男人讓衙門的捕快押解回去,好好審問一番,竟敢公開刺傷大哥,不知背後是誰支撐著他,定要仔仔細細的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