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世逸接過,開啟摺疊起來的紙張,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紙張不大不小,可卻沒有多少字,連半張都沒有寫滿,內容是:二十七年前,瘟疫爆發,死傷無數,幸李雲研製出對抗藥物,這場天災才得以控制住。聖上按例獎賞有功之人,李雲得以至此平步青雲,一路升至太醫院首座,頗得聖上信任。後聖上最疼愛么兒不幸染怪病身亡,李雲雖不是主治,可也自責醫術不佳,致使皇子命喪黃泉,提出要告老還鄉,聖上再三挽留,最終放行離開。李雲家鄉在早年已被瘟疫侵蝕得一點不剩,他無家可去,到為臨安城首富的餘府內蝸居。據聞,餘府大老爺與李雲是舊相識,與餘大太太也亦是,可依據卻是查無可查,完畢。
餘世逸看完之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把信放在火燭上燃燒,對文竹說道:“這我早已料到,辛秘事情,是不會讓我們這麼容易就給查到的,你也無需自責。說來說去,也是我的過錯,要是當初我早點培養自己的人手,如今也不會這般的捉襟見肘了。”
“少爺”本就是他無能,可少爺所說的不無道理,“要不,讓姨奶奶回來?”
姨奶奶雖只是一介女流,可多個人多一份力量,總比沒有的好。
餘世逸想也沒有想的搖搖頭,說道:“這地方是個是非之地,我好不容易讓她躲開了,怎麼可以讓她回來再受這份罪?身為男人雖不用各個都頂天立地,但起碼的保護妻兒的能力必須要有。不然的話,這還是男人嗎?”
文竹無力反駁,只能默默的應下。
餘世逸看著文竹有點垂頭喪氣,他想到福多多正在為他挑選人手。於是,說道:“你放心,等過些日子,人手就不會這般的棘手了。姨奶奶已經挑了些人,現在正在觀察,等確定了,就會把人送到府裡,到時候你也不會事事都要跑,每日裡累得跟狗一樣,連個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少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文竹立馬反駁道。
餘世逸擺擺手,阻止他說,“你的意思,我明白。”說著,深嘆了一口氣,滿臉的沮喪,“這李雲到底是什麼意思?說了有什麼疑問,或者是遇到了阻礙,隨時都可以去找他。可現在倒好,等我們要找他了,他卻屁顛顛的跑到莊子上去了,美名其曰為去採摘藥草!哼,餘府雖不是專做藥材生意的,但難道還短了他的草藥不成?需要自己辛勞的去採摘嗎?我看他就是故意躲我們來著,分明看我們查不出什麼來而得意!”
“或許或許李大夫他真的是為了什麼珍惜的藥材。”文竹在旁弱弱的說道。
“哼!我還不瞭解他?整一個老頑童,看戲不怕臺高!”冷冷的哼了一聲,轉移話題,又說道:“對了,四姨娘那邊有什麼動靜?那個老小子在離府之前讓我們要好好注意著,說是有什麼好戲要上場。可是等了這麼些日子了,也不見四姨娘鼓搗出什麼,難道那個老頑童誑我們?所以才會灰溜溜的走了?”
對於餘世逸對李大夫的好幾次綽號,文竹忍著笑無視。
他回道:“動靜,倒是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動靜,只是自那次調查了大老爺的情史之後,變得有些沉默,時不時的對著大老爺發呆,然後發呆發著眼神有些渙散,就跟離了魂一樣,魂不守舍的。”
“還有呢?”餘世逸催著問。
“其他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了,只是有些時候會冒出幾句‘原來如此’的話來,然後看著其他幾位姨奶奶的眼神就會變得很是輕蔑,很是不屑的樣子,同時還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對大太太則是活該的神情。這幾日,府裡的人都被四姨娘怪怪的眼神弄得心裡毛毛的,私下裡都在傳著四姨娘因為假孕的事情瘋魔了。大家夥兒正攛唆著讓大太太給四姨娘做一場法師的時候,四姨娘又變正常了起來,天天使出手段,跟幾位姨娘搶佔著大老爺。不過”文竹說到這裡,看了眼餘世逸,又說道:“不過,依小的細細的觀察,雖然四姨娘又開始了之前的手段,可態度有了些細微的變化,搶大老爺似乎不全是為了爭寵,而是跟玩兒一樣,逗著大家玩鬧。小的這就有些看不明白了。”
餘世逸垂瞼思索了下,覺得四姨娘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火石電光中,他對文竹吩咐道:“我覺得我們可能走錯了方向,不應該單單從李雲上入手,還有大老爺,他的身上必定會有我們要的答案。你先撤大部分的人,全力徹查大老爺,還有四姨娘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她之前查大老爺的所有細節。”
文竹一陣奇怪,但是他覺得餘世逸定是想到了什麼至關的東西,恭敬的應了下來。
時間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