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說了,你是姨奶奶派來伺候的,也不能委屈你了,因此提升你為一等丫鬟,與春迎同一等級。”
話音一落,蘭兒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流露出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蘭兒終於翻身了!
忙不迭的站起來,整理了下褶皺的裙襬,蘭兒向文竹行了個禮,說道:“那我這就向少爺謝恩。”
文竹阻攔住,說道:“少爺此時正忙,恐怕不便見你。”
忙?
蘭兒伸長了脖子往裡屋探頭探腦的,見文竹看著她,她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說道:“那我待會兒再去。”
文竹點點頭,聊天般的說道:“你也算是有福氣的,能夠一下子從粗使的丫鬟成為一等的,這也許是他人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恩澤,可得要好好的做好差事。”未完,還頗為好心的樣子,指點道:“多多注意點少爺平時的喜好,對你只有利而無害。”
蘭兒很認同文竹的話,感激的點點頭。
只不過,少爺的喜好?
在這幾天的觀察下,蘭兒發覺少爺不管對什麼都是淡淡的,沒有特別的厭惡,也沒有特別的歡喜。
不,不對!
少爺貌似對豆腐腦不同。
剛才文竹讓謝媽媽去做豆腐腦時,她可是一臉的驚訝和驚喜,眉眼帶笑的離開了,一掃之前的狠辣陰霾,這就足以說明了豆腐腦的與眾不同。那是不是說明少爺喜歡豆腐腦?
蘭兒有些的不確定,感覺有些東西沒有梳理通順,可卻找不到癥結所在,不由詢問文竹求證。
文竹故作高深的說道:“少爺小的時候,每每身體不適,其他東西都吃不下,唯有豆腐腦。”
豆腐腦?
蘭兒垂眸思索了下,心下有了答案。
笑盈盈的跟文竹道了謝,蘭兒稍微收拾了下地上的茶壺碎片,就離開了,往廚房走去。
看著蘭兒離開的背影,文竹露出計謀得逞的笑意,正待準備回屋時,餘光瞟見月盈蹙眉望著他。他笑了笑,說道:“你穩重了不少,也精明瞭不少,少爺當時的決定沒有做錯。”
月盈扯了扯臉皮,說道:“人總得要學聰明點,不是嗎?”
文竹笑開了,又道:“可同時你身上的刺也長了不少。”
聞言,月盈垂下了頭,不語。
文竹見氣氛尷尬了起來,就說道:“我先進去了。對了,別讓任何人靠近。”話一說完,不等月盈有所回應,就抬腳進屋去了。
屋內,餘世逸揹著手,在來回的踱步,神色肅穆。
送信的狗剩則是頭也不敢抬的看著擦得鋥亮的水磨石地磚,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文竹上前一步,附耳對餘世逸輕聲說道:“爺,一切妥當了,就等著她們行動了。”
餘世逸點點頭,輕輕的“恩”了一聲。
狗剩很是好奇,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好奇歸好奇,他還是本本分分的垂著個頭,不敢亂瞄亂看。
餘世逸看著狗剩的舉止,心中頗為滿意,在桌案前坐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家裡還有什麼人?可會讀書寫字嗎?”
對於餘世逸一連串的提問,狗剩心中狂喜不已。
他知道這是他的機會,並且是唯一的機會。
收斂了下思緒,狗剩有條不紊的一一回答道:“小的名叫狗剩,今年十五了,家裡還有一老母,並無其他兄弟姐妹,至於讀書寫字”狗剩神色微赧,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皮,說道:“小的小時候曾上過幾天的學堂,只是嘿嘿,只是小的較笨,字寫得跟狗爬差不多,且認得也不多,就幾個斗大的字。”說完,抬眸瞅了眼餘世逸,又迅速的垂下了頭。
餘世逸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狗剩心裡猛地“咯噔”,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狗剩呆愣住了,文竹輕咳了一聲,並小小的推了他一下。
狗剩忙正色起來,謹慎的回答道:“小的想過。”
“那你都想過什麼?說來聽聽。”餘世逸又問道。
剎那間,狗剩只感覺腦袋“嗡嗡嗡”的直響,陳媽媽說得果然不錯,只要踏進了餘府,機會總是有的。
於是乎,狗剩深深的吸了好幾口的氣,回答道:“小的想讓老母過得好,不用再每日為人縫縫補補的補貼家用,只需在家清清閒閒的享福,也想過再過幾年,娶上一房賢惠的妻子,為小的開枝散葉。”說完,好似有股熱氣侵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