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音調緩慢,再加上有些嬌軟,倒像一首催眠曲,白天也折騰了一天,便都睡了過去。
萬籟俱寂,空氣中,似有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傳來,可誰都沒有注意到。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窗欞進來的時候,恰恰投射在蘇柳的臉上,她睜開眼,坐起來,
推開東面的窗戶,大大的日出掛在山那頭,她環顧四周,唇角一勾。
晨曦,又是新的一天。
蘇柳穿戴好,就在廚房尋著了陳氏,母女倆相視一笑,準備好早點,蘇小才慢吞吞的揉著眼爬起來。
“小懶蛋。”蘇柳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們都不叫我。”蘇小嘟起嘴,坐在桌邊,拿起稀飯就喝,又笑著道:“娘,姐,這地方也不賴啊。昨晚兒,也沒有那東西出現。”
陳氏臉一沉,先是責怪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又雙手合十朝空中拜了拜,喃喃說道:“魯娘子有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我會逢年過節都給你燒香供奉的。”
蘇柳聽了便衝蘇小擠了一下眼,蘇小則是吐了吐舌頭。
用過早飯,鎖了門便按著計劃去鎮上。
去鎮上只有一條路,她們還得從大坳村的大路穿過去,當蘇柳三人走進村裡時候,登時炸開了鍋。
“不是說住進鬼屋了嗎?她們如今到底是人是鬼?”
“是鬼敢大白天的走出來嗎?”
“你說她們到底見沒見到鬼?”
“可憐見的,蘇家太過了,竟將人逼到鬼屋去了。”
蘇柳將這些議論聽在耳裡,嘖了一聲,八卦可真多啊!
更八卦的都有,比如這個蓮花嬸子。
“哎喲,蘇嫂子。”蓮花嬸子快步走過來朝著陳氏叫道:“聽說你們住進鬼屋裡去了?”
陳氏淡淡地笑了笑,道:“就是北坳子那個屋子,蓮花她娘有空來坐。”頓了一頓她又道:“對了,我和蘇長生已經和離了,蓮花她娘叫我蘇柳娘或者陳妹子也是使得的,再不然,叫我梅娘也中。”
蓮花嬸子聽了一愣,有些訕訕道:“不都一個稱呼。”
“蓮花嬸子,話可不能這麼說,到底是和離了,要是你還叫我娘蘇嫂子,旁的人怕以為我娘粘著這姓不肯放呢,平白的生事端不是?”蘇柳笑著道:“蘇嫂子,如今可是蘇家那個才是呢!”
“這丫頭嘴就是利。”蓮花嬸子呵呵訕笑兩聲,倒也不好意思再問了。
她不問,不代表別人不問,見蓮花嬸子上前,早就有其她嬸子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那個鬼屋什麼情況了。
對這個,蘇柳也早準備好說辭教給陳氏,道:“這一晚來,我們也睡得極好,怕也是魯娘子收了我們的供奉的。都說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也不是那大奸大惡的人,想來那魯娘子在天有靈,也不會為難我們娘仨才是。”
陳氏的話音一落,那幾個嬸子就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可不就是這個理,都是苦命人。”
“那是,都遇著了負心人啊。”
蘇柳聽了暗笑不已,人們的同情心氾濫,弱者,永遠能比強者更得同情心,所以,柔弱的女子遠比強大如漢子的女人可人疼。
想到自己以後的計劃,蘇柳眼珠子轉了轉,故作歡喜天真地道:“娘,說不定魯娘子會一直保佑我們苦盡甘來呢!”
利用死人是不道德,但她也就是借個名號,回頭多給她上兩柱香好了。
有了今日這話做鋪墊,以後就是她們的日子過起來了,人們也不會覺得特別怪異,會自然而然的覺得是魯娘子在保佑她們發家,誰叫這裡的人封建迷信,多信神佛呢!
“哼!各位嬸子可別信她們,進了鬼屋還能安然無恙?說不定她們已經是鬼了,瞧她們一身鬼裡鬼氣的,可小心別被鬼害了。”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宜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尖酸得很。
蘇柳看過去,卻是蘇春桃一臉不善地看著她們,手裡還提了一個籃子,裝著一筐豬草,可她身上的衣裳。。。
噗,這原本是蘇小的事,如今變成蘇春桃幹了,她卻穿著好衣裳去,這裙襬颳了好一道口子呢。
蘇柳有些幸災樂禍,她們兩姐妹都不在蘇家了,按著黃氏偏疼么女的性子,絕對不捨得叫蘇金鳳去割豬草,那就只能落在蘇春桃上面了。
等蘇春桃的手粗了糙了,她自然就會知道,從前她們娘仨在蘇家的時候,她和周氏的日子,那才是人間天堂。
蘇柳想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