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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氏這邊了。

蘇柳看向蘇小,蘇小聳了聳肩道:“別看我,你要去,我便去,不去便不去。”

蘇柳無奈,十分不情願地道:“那就明兒個回去一趟吧。”

陳氏聽了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曹奎一眼,後者笑著點了點頭。

古人都注重辦喪事時屍身齊全,算是齊齊整整的來,齊整的走,蘇長生的屍身在仵作驗完屍後就發還給蘇家了,就停在分給他那房的東院屋裡。

蘇柳和蘇小坐著馬車到老宅的時候,外頭早就放了好些春凳,村裡的人或坐或蹲的在一塊說話兒,這話題就是圍著蘇長生的死而轉。

被親兒子個殺了,這怎麼著也是人倫慘劇,也是世人所不認同的,哪怕蘇長生確實死有餘辜。

見蘇柳姐妹倆回來,村民都有些意外,隨即有人進屋裡去通知這辦喪事的人了。

幫著辦理喪事的是蘇福生,還有蘇慶祥一家子也在幫忙,聽說蘇柳她們來了,忙的迎了出來。

“柳丫頭,你們回來了。好,好,你爹也是瞑目了。”蘇慶祥見到一身素服打扮的蘇柳姐妹,聲音哽咽,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是柳丫頭回來了嗎?哎喲,你咋才回啊,你爹死得好慘吶!”黃氏也被孃家人扶著走了出來,見了蘇柳就嚎:“那短命的滾犢子,要我白髮人送黑頭人啊。”

蘇柳嘴角抽抽,蘇小就壓低聲說了一句,道:“生怕人不知道她有多疼那人似的,嘖嘖,忒會作。”

蘇柳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蘇小吐了吐舌頭。

“柳兒小小也回來了,好,你爹也是個有福氣的了,快,穿上孝服去給你爹磕頭上香吧。”黃氏的弟婦鄭氏遞上來兩件孝服。

蘇柳淡淡地看了一眼,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絲譏笑,斬衰?蘇長生他也配?

“不必了。”蘇柳漠然地掃過那用刀斬過的麻服,直接拿了鄭氏手上的一條麻布,纏在腰上,蘇小見此則是有樣學樣的拿了一條。

見姐妹倆如此行事,眾人都臉色微變,鄭氏強笑道:“柳丫頭,你是嫡親的女兒,該以斬衰服喪的。”

喪葬制度有五等,這斬衰,是最重的一等,喪服以粗麻布所作,在做的時候不能用剪刀絞,要用刀砍,故叫“斬”,而且不能縫邊,要把碎的穗子都留出來,表示最悲痛。通常服這頭一等斬衰的,只有四種情況穿,一,臣為君。二,子為父。 三,妻為夫。 四,父為嫡長子(比較特殊)。而服喪的時間最長,三年。但這個三年是有水分的,實際是二十七月。

蘇柳既為嫡親女兒,是該以重等服喪的,可她卻只是綁了一條粗麻布,這就連最末等的緇麻都怕不算,頂多是一般交情的人,這又怎不讓人震驚?

“我姐妹二人早已出了蘇家一族,當初蘇長生也是以二十兩將我賣了,說起來,我們其實已不算蘇家人。”蘇柳淡淡地道。

蘇長生妄想她們姐妹為他披麻戴孝,還守孝幾年,她們肯來,算是全了面子情了。

眾人聽了臉色古怪,可不是嗎,族譜都沒有蘇柳她們的名字了,又把人給賣了,自然不算是蘇家人的,你可聽過這被賣到別人家的閨女,還要回來為父服喪的,都是別人的人了,是死是活也無關了。只是,買蘇柳的,是她們自己罷了。

聽著眾鄉親竊竊私語,黃氏臉色很不好看,想要發作,蘇慶祥便搶先道:“你有心就好了,快進去上香吧。”

蘇柳點了點頭,也不看黃氏等人,自顧自地跟著蘇慶祥走了進去。

“你看看她,什麼個態度?長了大富貴就連父親都不認了。”黃氏氣得雙眉豎起。

“大姐。”何氏輕掐了她一把,輕言道:“怕是要給帛金了!”

黃氏一聽,連忙就進屋去,這靠得近的人見了,不由都搖著頭。

“好好的閨女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瞧瞧人家這派頭,跟個大家小姐似的,哎喲,那模樣真真可兒的周正。”

“陳氏好福氣啊,這老宅也是迷了眼了,唉。”

走進停孝的屋子,八仙桌高築,供奉著瓜果,燃著香燭,地上鋪著乾草,蘇長生就停靠在牆邊的木板上,穿著一身嶄新的壽服,腳朝門外對著,臉上覆著一片白紙,額上位置用銅錢壓著。

有人取了兩炷香給蘇柳兩人,兩人整齊地對著蘇長生鞠了三躬,在靈前插上香就算了。

“柳丫頭,也看看你爹最後一面吧。”鄭氏又賠著笑道:“知道你們姐妹來了,他肯定高興。”

“不必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