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二老爺一家子交情不錯,也算是清貴人家出身。也是巧了,近日她也來京了,今兒倒是去了我們府裡陪著老祖宗說話呢。我瞅著,倒是個端端正正身家清白的姑娘。”
廣寧侯夫人聽了很是不以為然,到現在,她可不認為安慶侯夫人就是單純的說起這事了,是明擺著要把寧廣已經定親的事戳穿了。
正要說話,安慶侯夫人又道:“來之前,我倒也在老祖宗身邊伏侍了一會陪著說話,那蘇姑娘和將軍定親兩年前就定親了,若不是適逢將軍要出征,估摸著去年就成親了的。咱們女子啊,十五六就要成親了,蹉跎不起呀,她也是個倔的,也不理將軍出征不出徵,就等著他回來完婚了,也不怕自己被拖著老了。”
“聽你這般說,倒是個有風骨的姑娘了。”沈夫人笑著說道。
“可不是。”安慶侯夫人淡淡地笑道。
廣寧侯夫人像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臉皮僵硬,手中的帕子都攥成團團了,僵笑著道:“也難怪安慶侯夫人訊息靈通了,這親事我和侯爺是半點不知,也就別說見人了,倒是夫人先曉得了”
“不該吧,聽她說去年冬也來過一回,和我們行三的斐哥兒不也來拜訪過侯爺和夫人麼?她聽聞我要來,還託我向你們問安呢,說自己不得召見,也不敢來打擾你們呢。”安慶侯夫人故作驚訝地道。
“竟還有這事?”永郡王妃看了廣寧侯夫人一眼,道:“既然見過了人,那就不該不知道有這親事吧?”
這話可是說,人都見過了,你們說不知道兩人已經定親這事怕是說不過去吧?
這話還有的潛意思就是,明知道兒子都定親了,你們還要辦席宴想再定一個媳婦兒麼?是把人當傻子看?
廣寧侯夫人額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看到在座好些個夫人都皺起眉,臉色不虞,不由十分尷尬,心裡恨極了安慶侯夫人。
不等她回話,安慶侯夫人又噗哧一笑道:“說起來將軍也是一往情深呢。”
“哦,這話又是怎麼說的?”沈夫人饒有興致地問。
安慶侯夫人看了一眼廣寧侯夫人,笑著道:“也不是旁的,按說這兩人未成親,這個人的產業啥的,那肯定都是收在自己庫裡頭的。可偏偏,將軍卻是將自己手頭上的所有產業都給了那蘇姑娘,這不是一往情深又是什麼?這可都是先下了聘禮了。”
聽了這話,眾人嘴角微抽,本來臉色就不虞的人就更憋悶了,都做到這情分上,不管那丫頭是什麼來路,未成親就已經先將財產共享,哪怕將來自己的閨女嫁過去,有這麼一個人在先,還有什麼幸福可言?那可是丟臉了!
“如此,這將軍已定親一事,倒是真的了!”有個夫人冷著聲道:“既已定親,又沒退親,廣寧侯夫人就急著再尋一門媳婦兒?這成何體統?”
廣寧侯看過去,心裡暗暗叫苦,這出聲兒的是羅御史家的,當御史的,便是皇上都敢彈劾,更別說一般權貴人家了,這羅御史出了名的死磕到底,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廣寧侯府,怕是少不了被彈劾。
想到此處,廣寧侯夫人手心一片溼,強笑道:“也不是這般說,這婚姻之事,父母之言,我和廣寧侯也只當他是孩子家家的,被人矇騙了,這不知根底的,換作誰家,也不該啊。”
“再不該,既已交換婚約,也換了信物,便是正兒八經的門親,便是要毀約再尋,也該先退了親,廣寧候和夫人這作法實在是,不大地道。”羅夫人的性子可算是隨了羅御史,說起教來有板有理的。
“羅夫人也別惱,廣寧候夫人也是關心則亂呢。”安慶侯夫人附和一句,話音就在眾人都驚訝的時候又笑著一轉道:“如今的孩子啊,脾性可兒大,他真要鐵了心跟你拗,當父母的還能犟著不成?就拿順勇侯當初來說,不也是自己私下結親,如今兒孫滿堂夫妻和美的,倒也是個美事,也難怪將軍效仿了。”
她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古怪,廣寧侯夫人臉色鐵青。
順勇侯當年私下結親的事鬧了個沸沸揚揚,卻是因為他不滿繼母為其尋的親事,也不怪他不滿,只因那繼母為他尋的孃家遠親,家世尚且不說,那女子還是不貞的,這誰不說那繼母惡毒?所以他私下給自己尋了一門親事,如今倒是好得很了。
如今安慶侯這麼說,不但說寧廣沒啥不對的,還諷刺廣寧候夫人堪比當年的老順勇侯夫人,喻示寧廣也是對他們不滿,這才私下結親了。
廣寧侯夫人氣得不輕,咬著唇沒,才想說什麼,那羅夫人已經站了起來,道:“才兒想起,我家中尚有要事,這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