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侯夫人聽了這話,差點沒被噎死過去,可她卻不敢辯駁,只好道:“侯爺說的是。”
“嗯,那就這樣吧,記得把這兩家的都請過來。”廣寧侯將名冊交回給她,便站了起來準備走。
“是!”
“你這些天籌備這菊宴也是勞累,辛苦你了。”廣寧侯看著她淡淡地道。
廣寧侯夫人心中微喜,正欲說什麼,廣寧侯又道:“今天本是歇在你這裡,我看你臉上也有疲色,許是這菊宴籌備的事兒多,人也累,就不用你伏侍了,你歇著吧,今晚我歇在雪姨娘那邊。”說罷就走了出去。
廣寧侯夫人的笑容僵在嘴角,眼睜睜地看著廣寧侯大步邁了出去,良久聽不見腳步聲了,就狠狠地把手中的名冊給扔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恨聲道:“我當你是心疼我,究竟是被那賤人狐媚子給勾了魂去,我呸,作什麼假仁假義。”
“哎喲,我的小姐,你這話可是誅心咯。”廣寧侯夫人的奶孃吳嬤嬤快步上前,將地上那名冊撿起來,勸道:“這話小姐怎的就敢說,這萬一傳出去可怎麼了得?”
“傳就傳,我堂堂一個正室主母,難道還不能發作那些個下賤的賤蹄子不成?”廣寧侯夫人氣呼呼地坐下來,冷笑道:“你看他,哪有半點心疼我的情分,天天被那賤人給勾了去。”
“我的小姐哎,這男人的褲帶,那是你能拴就能拴住的?快消消氣吧。”吳嬤嬤遞上一杯茶溫言地勸。
廣寧侯夫人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到底是氣難平,又重重地將茶杯擱在桌上,氣道:“我看他說越發沒把我擱心上去,你也聽著了才兒他說的啥,孃家有勢,才是個好助力。我知道,他這是嫌我小家子氣,嫌我孃家沒護國公府有來頭沒給他助力呢!”
“他倒是想要護國公府的助力,也不看看人家理不理他,沒把他給打擊垮了就算全了臉面了,哼!”廣寧侯夫人喘了一口氣譏笑地道:“你聽聽,還想要貞元群主和沈丞相那女兒呢,貞元郡主就不說了,人家堂堂一個皇族的郡主,年紀不過十四五,在永王和永王妃手上千嬌萬寵的,還看得上你一個快要三十的粗野男子?就是沈丞相那千金,也是正兒八經的有名的京中才女。呵呵,真個笑死人,他也不瞧瞧自個兒子是什麼貨色,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話說的可是誅心了,寧廣年紀雖長,卻也是少年成名,戰功赫赫,如今有被聖上寄予厚望,在前線奔赴著上陣殺敵,算是為國為民,又是二品大員,莫說區區一個丞相之女和郡主,便是公主也是能尚的。
吳嬤嬤幾乎是無禮的去捂廣寧侯夫人的嘴,臉色微白道:“我的祖宗,快別說了,這話可真真是說不得!”
“嗚嗚。”廣寧侯夫人被捂著嘴,用力地掰開,惱道:“嬤嬤,我說的是事實,有啥說不得的。”
“夫人哎,將軍如今還在戰場上呢,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中,那。。。”
傳到別人耳裡怕是沒什麼,可傳到皇帝耳裡,人家在陣前出生入死的,你在後頭說這樣誅心的話,皇帝為了安臣子的心,也要給你安個啥罪名,到時就哭去吧!
廣寧侯夫人也不是個傻的,她就是直腸子,快人快語,這吳嬤嬤一說,她也想到關鍵,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道:“外面是誰守著。”
“是鶯兒呢,放心吧。”吳嬤嬤嘆了一聲,這幾年,夫人的性子是越發左了。
廣寧侯夫人鬆了一口氣,依舊是氣不平,嘴硬地道:“我說的也是個道理,侯爺他也不想想,這年紀怎麼配,人家願不願意嫁過來,寧廣今年都二十七了吧?誰個不是願意嫁給差不多年紀的。”
說起這個她就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疼,她原本給廣寧侯提醒蘇柳的出身不配為廣寧侯府的長媳,便提了個醒說京中也有不少的適齡姑娘,然後準備說自己的孃家有個外甥女也是一等一的好人才,可這話還沒到嘴邊,廣寧侯就連稱她想的周到,又說菊園的菊開了,反正每年都辦菊宴,今年就提前辦,請上家裡頭有待字閨中的姑娘來頑,也好給寧廣選妻。
結果怎的,她開了這個頭,已是騎虎難下,若是說不,只怕廣寧侯認為她立心不,良,只好就順著應了。
這也就罷了,偏偏廣寧侯還諸多要求,如今竟然肖想貞元郡主和沈丞相那千金沈妍,真真是把她氣得心口疼了,真要這樣的人進了家門,哪這個府還有她說話的份?還不被處處壓制?那還不如討一個鄉下丫頭做媳婦呢,起碼在身份上自己就能強壓她一頭!
本是一心給那鄉下丫頭難看,可廣寧侯卻另有成算,這也是各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