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理解,畢竟這年代的女人都是早婚早育,三十來歲做婆婆姥姥的大有人在,就像黃氏,也才五十來歲罷了。
只是,也太孤單了,蘇柳道:“娘,若是真有好的,尋個伴也不差。”
陳氏溫和地莫了一下她的頭髮,說道:“娘如今已經滿足了。”
“那義子的事?”
陳氏抿了抿唇,剛想說話,院門卻被敲響了,母女倆對視一眼,就聽門外響起熟悉的嗓音。
“柳丫頭可是在家?”
蘇柳皺起眉,這管聲音她認得,是蘇慶祥的聲音,他來做什麼?
“柳兒。”陳氏推了推蘇柳的。
蘇柳嘆了一口氣,起身去開門,待門一開,見著蘇老爺子也在,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
“柳丫頭。”蘇慶祥露出一記討好的笑容。
“你們來可是有事?”蘇柳扶著門,也不請他們進來,倒是陳氏,見了蘇慶祥和蘇老爺子,一愣,忙請他們進來。
黃氏她們或許是進不得,但這兩人,陳氏是真沒法拒之門外,蘇柳也不好駁斥,只好讓開了身子。
進的院子,蘇老爺子也按捺不住了,衝著蘇柳道:“柳丫頭,你爹他。。。”
“哎,蘇老爺子,你若是來喝茶,我也不會捨不得那一點茶葉,若是要說蘇大爺的事兒,我可就沒這空擋了。”蘇柳忙打住他的話,道:“什麼爹不爹的,我們都簽了契紙,可是沒有關係的。”
蘇老爺子臉色微變,一道氣上來,咳嗽兩聲,臉都漲紅了,好久才道:“柳丫頭,他好歹也生養你一場,你就這麼心狠?這些天了,他在裡頭也知道錯了,將他放了吧?”
“生養麼,二十兩銀子也夠還這恩情了吧?而且,我記得,他可沒當過我們是女兒,只一心想我死罷了。二十兩買斷我自己,可是足夠的了。”蘇柳譏誚地道:“至於放出來,我又不是知縣大人,哪是我說放就放的?既然犯了法,自有王法去判。”
蘇老爺子看著蘇柳冷漠的表情,心頭髮寒,一咬牙,噗通地跪下來,道:“算是我老頭子求你還不成麼?”
他這一跪,讓所有人都是一怔,蘇柳更是氣急敗壞地跳開,惱道:“我道蘇老爺子如何前來,敢情是恨我如斯,要折我陽壽不成。”
每個人都有福祿壽陽,若是讓一個比你年長的老者跪你,那麼你本來的福壽自然會折損,但凡曉理的人,都不會讓一個長輩來跪自己,那可真的是很損福的事兒。
所以,蘇老爺子來這一出,蘇柳是真的惱怒,再不承認,對方還是她的爺爺呢。
不但蘇柳惱,就是陳氏也很惱火。
蘇慶祥也知道這不地道,忙的去拉蘇老爺子,道:“老三,你這是何苦,有話好好說,弄這一招算啥,快起了。”
蘇老爺子卻是不依,只抿著唇看著蘇柳,道:“柳丫頭,算是我替那畜牲替你母女幾個賠罪了,你就放過他吧。”
陳氏氣得渾身發抖,道:“老爺子,這是要讓我們無地自容麼?”
蘇柳攔在她面前,冷笑道:“我原也覺得老爺子是個知理明事的,倒是我看錯了,竟也跟那婦人一般,鬧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來了。”
蘇老爺子的老臉一紅,可想到蘇長生的境況,他也咬牙忍下了。
蘇柳見他還不起,聲音越發冷了,道:“老爺子若是再跪著,我少不得要讓宋公子看看,也好讓人教教那貨什麼是廉恥,竟要老父來為他跪著求情。想來知縣大人也很樂意讓人教導他一番。”
她這話便是威脅了,蘇慶祥和蘇老爺子聽得俱是臉色一變,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笑,蘇慶祥忙道:“還不快起來。”硬是拽著蘇老爺子起身了。
“你咋就這麼心狠,他,到底是你爹啊。”蘇老爺子老淚縱橫。
“我心狠,還不是你們給逼的。”蘇柳見他,心中也覺得可憐,卻也不肯退一步,一旦她露出心軟的樣子,這麻煩就給粘上來了,道:“既然都分開過了,大家相安無事便也罷了,可你們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們不好過,到底是誰心狠?”
“是要逼死我們才罷休麼?”她冷冷地道。
“柳丫頭,大嫂子,我也知道大侄子他這事做的不地道,這回你們大發慈悲,就饒了他這一回吧?”蘇慶祥也軟著聲求情。
陳氏最是心軟不過,見蘇老爺子抹眼淚的樣子早就心軟了,便輕輕扯了扯蘇柳的衣袖。
蘇柳心中也不耐煩,道:“你們回去吧,他受到了該有的刑罰,便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