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
“總而言之,個個都是人精啊,不過這都是什麼玩意,他是真要將一根針的錢都登記著來讓我查不成?他是要耍著我玩呢!”蘇柳翻了一本賬冊,丟在一旁,灰塵噗噗的飛。
上百本的賬冊,這邢飛該不會是把整個將軍府的賬冊都拿來了吧?別說她只有兩個丫頭,便是有十幾個幫手一同查,看完這些明細分賬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事實上,我也想看看你怎麼查。”宋斐抱著雙手,好整以暇地挑眉道:“看總帳固然簡單快捷,但不看細賬,你根本看不出其中的貓膩來,只能從細賬上,才能追查到每筆銀錢的去向。”
“幼稚。”蘇柳翻了個白眼:“我幹嘛要查每筆銀錢的去向?我是吃飽了沒事兒幹不成?”
宋斐一怔,問:“那你的意思?”
蘇柳攤了攤手掌,道:“反正過去的銀錢,都不是進了我口袋,我幹嘛吃飽了撐著去查?說白了,這些東西到現在才是我的。我只要知道從前的收益多少,有沒有欠下租子什麼的,而未來的收益大概又能有多少罷了?”
“不查細賬你如何知道真正收益?”宋斐弄不明白:“你這也太兒戲了吧,難道過去的,就由著它給人吞了?”
“所以要找你幫忙啊!”蘇柳狡黠一笑。
賬會作假,人可不會作假,她只要派人去莊子上暗中調查一二,一年當中風調雨順的話的大概收成多少?佃戶交上來的租子是多少?這幾年可有無因天災失收而減租的事兒發生?再結合當年遞上來的總賬本交付了多少,各項收支是否平衡總會看出端倪,那再查細賬也不遲。
宋斐聽了,有些怔愣:“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蘇柳聳了聳肩。
“你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宋斐突然發覺自己有些高看蘇柳了,苦笑道:“難道那幾盤生意你也這麼查?”
要真就這麼查,那可不得笑死人,平靖他們又怎會服蘇柳?
“那個不同,那個要複雜許多。”蘇柳露出一個佛曰不可說的表情來。
莊子和田地的賬簡單,從前的她大可以大手筆一揮,既往不咎,只要將來交付上來的收益不會被吞的太厲害就成了。
但生意上的,卻遠遠複雜得多,成本,支出,賦稅,應收賬款,預付款項利潤,總收入,純利潤等等,整一會計實務,要重新將賬整理好再翻盤,那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
蘇柳查賬的法子讓平靖和邢飛哭笑不得,邢飛更是有些不屑,道:“到底是個沒啥見識的鄉下姑娘,頭腦也太簡單了些,真是我高看了。”
平靖則是搖頭,道:“你也莫小看她,這雖然簡單,但說到底莊子上的賬能查出多少?左右不過是交付租子的事兒,這簡單也有簡單的好處。”
“你真看好她?”邢飛胖乎乎的臉露出一個嗤笑,但兩道眉挑起,十分的喜感。
“總之我勸你一句,莫要小看了她,不然將來有你苦頭吃。”平靖斜睨他一眼,又提醒道:“還有,府裡頭有啥手尾的,趁早弄乾淨了,別等將來人進門了,才挖出你的不是來,讓將軍為難。”
邢飛一愣,有些不是滋味,蔫蔫地道:“我看你是被她的兩瓶酒給迷了。”
平靖挑眉:“這是醋了?那酒確是純。來,今兒左右沒事,咱哥倆吃兩盅。”
邢飛輕哼了一聲,到底沒忍住,便跟了上去。
確實如平靖所說,簡單有簡單的好,蘇柳用宋斐的人走訪了幾個莊子,還真讓她查出了兩個莊子有問題,一個報大災情,將本該孝敬上來的銀子硬是吞了一半。有一個莊頭更是膽大,因著莊子路途遠,便夥同底下的小管事,同氣連枝,直接就假報收益,向租戶放印子錢,其它幾個莊子,或多或少有些銀錢的去向不明,動靜不大也就算了。
蘇柳將查來的資料直接就差雪落送去給邢飛,只說了一句,將這些個害群之馬給處理了,把拖欠的租子都繳上來,過往也就一筆勾銷了。
雖然沒見到蘇柳,可就是一個雪落,也讓邢飛很沒臉,莊子田地這一塊都是他管的,如今被查出了大問題,這不就是打他的臉麼?
邢飛有火沒處發,二話不說就差人捆了那莊頭,並讓蘇柳處置和做主重新選一個莊頭。
蘇柳只讓將人趕出莊去,永不錄用。至於新莊頭,公平競爭,能者居之,誰心裡頭有什麼計劃讓莊子來年的收益更好,要怎麼做,寫上一份詳細的策劃書上來,誰的最好就選誰當莊頭。
邢飛愣了,他以為蘇柳會趁機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