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送去了好些,宋夫人也有份兒,結果用以招待客人,倒是受到空前的歡迎,有人都隱隱透露想要向蘇柳討這種果醬沖茶。
蘇柳輕啜一口茶,笑道:“你說對了,我還真是傲嬌了。”
“德行。”曹明珠嗔了她一眼。
蘇柳將茶杯放在碟子上,看著蘇小和宋瑩笑嘻嘻地鬧成一塊,道:“看著她們天真爛漫的,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喂,不帶你這樣的,我可比你要年長啊。”曹明珠嘟起嘴道。
蘇柳吐了吐舌頭,道:“是是,你不但比我還要年長,還比我要早出嫁呢。”
“你。。。”曹明珠的臉一紅,故作羞惱地蹙起眉去瞪她。
曹明珠和宋斐的事總算被宋夫人承認了,年頭已經央了人來提親,這是大好事,兩家也早有默契,很快就交換了庚帖合了八字,自然是天作之合的,三書六禮都慢慢的在進行,想來最遲不過夏末初秋,兩人就會成親,也是一大喜事了。
自從心事被定下,曹明珠整個人都開朗不少,顯得更嬌豔明媚,眉眼間盡是歡喜。
“好了,這是大好事,你害羞個啥?”蘇柳用手肘撞了她的手臂一下,擠眉弄眼的笑道:“早晚不是要嫁人,如今覓得如意郎君,你還不準人替你高興。”
“你慣會貧我,不要理你。”
曹明珠瞪她一眼,蘇柳少不得又姐姐前姐姐後的哄了幾句,這才笑了。
“我是好了,只是我爹爹,哎,也不知啥時候才守得雲開,你說你娘這回會答應不?”曹明珠想起曹奎和陳氏的事,心裡就憋悶,她出嫁了,家裡就只有爹爹一人,自然希望他有個伴兒的。
蘇柳也露出一個苦笑來,道:“我原也不知我孃的性子這般倔。”
“現在倒是知道你性子是隨的誰了,敢情就是隨了你娘。”曹明珠輕輕掐了她的臉蛋一把嗔道。
蘇柳放下茶杯,走到欄杆前,倚在其中,看著天上的明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她整個人都沐浴在月色下,顯得人清冷又恬靜,曹明珠心裡微抽,走至她身旁問:“想他了?”
“想。”蘇柳毫不羞澀地承認了,道:“你還記得去年的元宵不,雖然有驚險,卻也總算是在一塊兒過,如今。。。”
曹明珠擁住她的肩,安慰道:“再等些日子,興許他就回來了。”
蘇柳微微一笑,兩人其實都知道不可能,隨著流民越來越多,戰事也就越來越ji烈,旁的不說,就是縣裡頭街上巡邏的人較於去年也增加了一倍不止。
所以今年元宵,蘇柳她們一行並沒有上街去猜花燈什麼的,就怕遇著流民衝撞了閨譽,失了名聲。
同一天空下,遠在漠北的寧廣也在一塊小山坡上看著天上的明月,身旁是一壺酒,還有兩塊醬牛肉。
因著新年,兩軍宣佈停戰,寧廣也知道,這也不過是暫時的安寧,今晚子時過後,便又是金戈鐵馬的日子。
拿著酒壺灌了一口酒,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寧廣微微側頭,道:“來的正好,陪我吃兩盅。”
鐵頭豪爽地一笑,手裡同樣拿著一壺酒,說道:“正等元帥這話。”
兩人坐在山坡上,對面,是黑壓壓的一片山巒,北風呼呼地吹,寒而凜冽。
“想著嫂子呢?”鐵頭的酒壺和他的碰了一下,灌了一口問。
“最多不出一年,我定要將敵軍戰降。”寧廣答非所問,但所出的話,卻像是在納誓言一般,這也算是在答鐵頭了。
“胡三刀一日不除,我軍就多有制肘。”鐵頭抿著唇道。
寧廣的眼睛眯了起來,手捏緊了酒壺。
這個壓在他心底的名字,整整壓了六年之久,從前的搭檔,最信任的屬下,卻賣國求榮,成功地擊敗了自己。
鐵頭說的對,胡三刀不除,齊軍就難以取勝,作為寧廣最信任的人,胡三刀同樣最瞭解寧廣,他們曾並肩作戰,出生入死,胡三刀清楚他的用軍套路,清楚他的戰略。
因為清楚,敵軍自然也就瞭解他的套路,防範也就越來越強,所以胡三刀必須除。
“偏偏他還狡猾,狐狸這名沒叫錯他。”鐵頭嘲諷地說了一句。
寧廣臉色微沉,自兩軍交戰以來,胡三刀一直沒出現,而是隱在幕後出謀策劃,像只奸詐的狐狸,這才是叫人憋屈的事。
“他不會躲太久。”寧廣眼神微深,聲音如寒風一般冷冽。
鐵頭默然,胡三刀清楚寧廣的套路,寧廣又如何不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