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子自討沒趣,不悅地關上了門,憤憤地扭著水桶腰走了。
末影坐了下來,感覺這房中的香水味太濃重,讓他呼吸難受,他走過去,開啟窗子,低頭看著已經安靜了的街市,無限感慨湧上心頭,肖雨辛不打一聲招呼,莫名奇妙地就離開了,他也無處可尋。丫頭也走了,而且理由是去尋找幸福,他還是不太理解,也不想去接受。
這樣的夜,他想丫頭了,他尋不到她,不知她在何處,過得怎麼樣,是否還像以前那樣在苦中作樂,在飢餓中掙扎,在寂寞中徘徊,在孤獨中自強,他又何償不是呢?
望著空中明月,躲進雲中,月圓月又缺,幾度輪迴,卻回不到最初的美好
不知明日一戰,會是怎樣的結果,滅冷執堂的事因他而起,他不會連累宏門派的兄弟們,所以他打算拼死也要維護宏門派的安危。
“噹噹噹”,不覺已是夜裡三更,末影才上床休息。
次日,豔陽高照,末影走出了宜春院,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淡然一笑,跨上馬背,策馬前行。
☆、英雄宴(五)
一路上行人漸少,穿街走巷一段路子後,方見前面一片開闊的土地,人的心情也為之豁然開朗起來,遠遠就聽到了鼓聲震天,他尋聲而去,繼續前行一段路程,眼前黑壓壓的一大片,都是攢動的人頭,無盡頭地延伸著,大家早早就已經聚來,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擂臺搭在人群中特別顯眼的位置,擂臺上鋪著紅毯,兩個大得誇張的鼓子分列兩旁,兩個鼓夫情緒激昂,正在賣力地打著鼓子,場面異常火爆,人群中,你推著我,我著推你,相互擁擠著,不斷地往前湧去,爭取佔個好的地理位置觀看比賽。
末影勒住了黑馬,不再往前,也不下馬往人群中擠,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馬上觀望。
嬌陽已經升到半空,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人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吵雜聲如火苗一樣越竄越高,雖已是深秋可,當空的烈日還是如火盆一樣,越烤越旺,從地面隱約可見冒起的一縷縷青煙。
大家都被擠得滿頭大汗,你推我趕的繼續向前湧起,一不小心就踩著前面的人,前面的人不服氣,扭過頭來咒罵一句,“該死!擠什麼擠,趕著去投胎呀!”
後面的人紅著臉,瞪著眼,也不甘被欺,“是你動作太慢!怪不得別人。”
前面的人氣極,乾脆不走了,後面的人又被推著向前,無耐又踩上了前面那人的腳。
“啊,這回是故意的吧!”前面那人濃黑的大眉擰在一起,成了倒立的八字,他的氣得嘴巴微顫,吹得鬍子一翹一翹的,拳頭握出了“咔咔”的響聲。身上的每塊肌肉都像正在蒸著的麵包,迅速地蓬起,青筋突爆,“臭小子,看我不教訓你!”
後面的人看他的怒容,懼忐三分,欲尋機溜走,一隻大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迅速提起了他的衣領,他慢慢被吊了起來
“啊!”人群中傳來一聲慘叫,隨即就淹沒在雜亂躁動的人海中了。
鼓聲依然不知彼倦地咆吼著,大家激情不減。
忽然空中飄過一襲白衣,迅速越過人海,向擂臺上飛去,大家紛紛抬頭驚歎,“好厲害的輕功!”
這時年輕的身影已經穩穩當當地立在擂臺中央,這一落如蜻蜓點水,讓臺下的人心湖微起波瀾。
龍延背對著眾人,挺拔的身材在陽光下更加偉岸,微風吹來,白色的衣帶微起,如仙人落凡。他的到來,就像是有人在一盆旺火上潑下一桶水,騷亂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大家忘記了吵鬧,舉目張望,靜觀其變。
龍延待大家都安靜下來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似笑非笑,眼低深藏一種讓人猜不透的朦朧。
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雕著龍鳳相纏的紅木交椅,雖說這把椅子是給勝者準備的,但是在龍延眼裡,那是專門為自己打造的。
☆、英雄宴(六)
他信心十足地冷笑,並不急於坐上去,立即換下了霸者的得意的面具,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恢復了常見的微笑,轉過身來,人群中又有微波興起,“長得一表人才。”
“是呀,一表人才。”
“總算見到了傳說中的龍堂主了。”
“對,氣勢不凡,有龍琢的風範”
“這就是龍琢的兒子呀,長得有七分相像。”
“果然是父子。”
“冷執堂另起雄風,指日可待呀!”
“這孩子有骨氣,龍琢生了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