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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的衣裙,站在殿外的風口上,香蓉和映畫想拿外袍給她披上,

可她還是笑著不披,又往那風大的地方站了站。

“吾王萬歲!”香蓉和映畫看到走過來的覃王,跪下叩拜。

蘭聆這才放下張開的手臂,看著覃陌央笑道:“今個兒王上回來的真早!”

覃陌央垂頭看著蘭聆雪白俏麗的腳凍得通紅,隨即清淺一笑:“進屋再說話吧”

明天自己就要搬到王后的寢宮棲梧殿了,‘最後的晚餐’,這是蘭聆首先閃過腦中的幾個字,太監和宮女們都被覃陌央吩咐在殿外候著,殿內飯桌上出奇的安靜,瓷器全換成了金器,連碗勺碰撞的聲音也消失了,兩人都是默不作聲,偶爾的眼神碰撞,覃陌央也是輕輕鎖著眉別開頭,欲言又止。

隔著長長地桌子,上面擺著色澤美味的佳餚,蘭聆的目光從自己的碗裡移至覃陌央的碗裡,再移回自己面前的碗裡,彼此這般厭惡提防,想來過了今晚,日後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吧。

覃陌央忽然開口說話,聲音空寂飄零:“那天晚上是我太粗魯了酒喝得有點多對不起。”

蘭聆卒不及防,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強嚥哽咽,“王上言重了,是臣妾愚笨,不懂迎合,侍候王上。”

殿內依然寂靜。

蘭聆倉促的握緊筷子,像是下著無比的決心,又像是在等待最後的宣判:“秦卷在你心裡,我蘭聆真就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嘛?”

覃陌央桌下的手忽然握緊成拳,目光深幽的看著她,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身在帝王家,誰又能是純淨無染的?”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綏緹來報,在齊國的細作探查到蘭聆是用了怎樣的手段爭取到來覃國的機會,此刻的他,或許會相信這個坐在眼前的蘭聆,還是齊國下雪的海岸邊,那個真實,真誠的女人。

“我知道了”蘭聆吸了吸鼻子,收回苦澀的淚水,吞嚥進心裡:“以後臣妾會盡量不出現在王上面前。”

“不用刻意迴避,隨遇而安就好。”啟唇微吹熱茶,雖已入春,那繚繞的霧氣還是輕攏住他的臉,沉默了良久,緩緩說道:“你不該來這裡”

蘭聆緊咬下唇,眼淚婆娑:“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別再說我們的事。”覃陌央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睜大眼睛看著蘭聆,一字一句的說道:“早在齊國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蘭聆閉了閉無比痛楚充滿血絲的雙眼,長睫上掛滿晶瑩的淚珠,淺淺吸了口氣,扯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快吃吧!飯菜都涼了。”挑起筷子,夾起面前的一塊魚肉,塞在嘴裡,合著流下淚水咀嚼著,至始至終再也沒有抬頭看覃陌央一眼。

覃陌央也同樣沉默著,深沉悠遠的眸子裡閃著波瀾不驚的水光,抬手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悄然起身離開了。

夜未央,窗外樹影交織,搖曳生風,遠處點點燭光層層疊疊的閃爍著,有幾盞滅了,又有幾盞亮起。

“好了,不梳了。”蘭聆撫了撫垂直在身後的長髮,轉身對香蓉和映畫說道:“夜深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香蓉和映畫福了福身,退了幾步,轉身向殿外走,香蓉走了幾步,回身睜著一雙擔憂的大眼睛看著蘭聆。蘭聆微笑搖了搖頭,讓她不用為自己擔心。

床榻上,淡紫色的紗簾垂下,蘭聆雙臂圍合抱著曲起的長腿,下巴枕在膝蓋上,一頭烏髮散落在兩側,臉顯得更小了,輕啟朱唇,微微嘆著氣,自古帝王從來不會專情於一個女人,不知日後還有多少後宮的嬪妃會躺在這張床榻上,與他共赴巫山雲雨。想到這裡,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咽喉,讓人渾身上下窒息般疼痛著。

將近丑時,偏殿的燈光準時熄滅,覃陌央輕聲走來,太監們為他端來洗漱的熱水,他用完第五道水後,雙手捧著散發熱氣的錦布敷在眼睛上許久,蘭聆就在簾後靜靜看著他,精細優雅的動作。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身清爽的覃陌央,單手挑起幔簾,看到蘭聆坐在那裡,略微怔了一下:

“怎麼還沒睡?”

蘭聆沒有答話,身子向裡挪了挪,躺在裡側。

覃陌央目光閃了閃,吹滅床榻旁,殿中最後一盞亮著的燈光。

她,鬢雲亂灑,酥胸半掩,娥眉連娟,微睇綿藐,粉膩酥融嬌欲滴。

覃陌央端詳著她良久,在床榻旁坐下,伸出手去,輕撫她臉頰上淡淡的淚痕。

慢慢地他的手輕滑到她的水藍色紗衣胸襟間,在她所露出的那一片雪白柔滑的玉肌上,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