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還了他的情,也是給自己這段緣做一個了結。
覃陌央見她若有所思地愣在那裡,連弘兒拉扯她的頭髮,也不見她回神。
“在想什麼?”
“在想你是誰,我是誰。”
“你是我的妻,弘兒的母親。”覃陌央不禁皺起長眉,越過弘兒拉住蘭聆的手。
蘭聆剛才還想著走,被他這樣緊緊拽著,心中湧出濃濃的不捨,鑽心的難受,兩種情愫幻化成兩個人,在左右耳朵旁辯論著,惱得她靜不下來。
“算了,明日再想吧!”蘭聆這回是連弘兒都不顧了,翻身朝裡。
又是留給他一個背影,覃陌央靠近了些,弘兒夾在中間,也只得鬆鬆抱住她。
之後的日子裡,蘭聆總是抱著弘兒拉著覃陌央一起去給玉姬請安,一開始母子兩人顯得很是尷尬。蘭聆只得用心從中協調,後來覃陌央對玉姬的戒備和排斥也慢慢鬆懈下來,在一起用膳時,覃陌央也能有幾次主動給玉姬夾菜,這遲來的母子之情更是讓玉姬熱淚盈眶、感動不已。
雍城背靠南山,此天然屏障,東西走向,綿延三百萬裡,山巒宏巍綿長,奇峰透出奇雲,秀木內含秀氣,但凡五國來者皆要經過此處,才得進入關中腹地。
這日,一行車馬在直道上賓士,兩側皆有五十個暗衛,卻不是守著騎在馬上的年輕人,而是護在後面的馬車旁。
“他們來了!”綏羽眺望遠處說道。
“隨本宮迎過去。”蘭聆策馬走在前面。
“諾!”十個虎賁侍衛緊跟其後。
待策馬走到那隊車馬跟前,蘭聆下馬,徒步迎了過去。
“恭迎姬師兄入覃!”唇邊劃過狡猾笑意,在姬繚馬旁停步,抬手一揖,話語中透著先發制人,勝券在握。
“入覃不敢,只是過路人。”姬繚表情冷漠,下馬回禮。
這姬繚不同楚憂離,面如刀刻,凌厲大氣,濃眉下的一雙眼睛炯炯發光,正如燎原之火。
“先不說這個!”見他不買賬,蘭聆瞟了瞟後面的馬車,挑眉微笑,表情很是找打:“想來嫂嫂身子嬌弱,長途奔波,恐怕難以支援,不如我做東道,請師兄入宮歇息幾天。”
姬繚眯眼看她,簡直咬牙切齒,合縱五國失敗,燕國國君恐引火燒身,將他驅出母國,覃國細作藉機控制自己的妻子,逼他來覃國,名義上是受邀入覃,實則被逼無奈。
不必多想,一定是蘭聆的主意!
“怎麼不見憂離?”姬繚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定在蘭聆身後的那人身上,只見那人身高足八尺有餘,雖身著鎧甲與旁人無異,卻是鶴立雞群,容貌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隨即嘲弄道:“師妹一向性格豪放,喜好美色,才短短一年多,怎又換人了?不過這人形貌倒真是比楚師弟更勝幾分!”
蘭聆瞥了眼身後喬裝的覃陌央,面上沒有一絲尷尬,大笑回道:“哈哈師兄真是深知我心啊!”
覃陌央聞言面色發緊,綏羽更是瞪了蘭聆一眼,其他人仍保持石像狀。
“師妹的臉皮也是見長啊,莫要讓那覃王吃了味。”
這話忒刻薄!
蘭聆無奈,回身一本正經解釋道:“本宮與姬師兄打了四五年的嘴仗了,見面不來幾句,心慌也,當不得真!”
姬繚只道是蘭聆怕這些話被旁人傳到覃王耳朵裡,給她留個面子,再不接話。
棲梧殿
“王上不必急著召見他,我這個師兄傲氣的不行,先冷冷他。”蘭聆用帕子擦著臉,春天的風沙果然大,外出才半日,就弄得一身灰。
“如果世上出現一人,比我美,你會離我而去嗎?”覃陌央的語氣顯得幽怨。
雖是句玩笑話,可最後那句‘你會離開我嗎?’卻是讓蘭聆心中一陣無主,不能讓他察覺自己想走的心意,不然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點起腳尖,蘭聆在他唇上印下輕輕一吻:“那是我和姬繚的玩笑話,你也當真啊!”
近一個月來不得親近,覃陌央見蘭聆少有的主動,順勢抱住她不願放手。
“你到底在想什麼?”語氣中帶著些許煩躁和氣惱,只因無法猜透她的心思。
蘭聆的身子隨著他大力的動作來回晃動著,靈魂好似脫離了身體,懸浮在空中冷眼旁觀著一切,思路漸漸清晰起來,燥熱之氣也漸漸散去。
終於,覃陌央的身子在重重一沉後,低喘著抱著蘭聆同樣戰慄的身子,手竄進她的手掌,十指相交、攥緊。
過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