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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寒光一閃,金屬劃破空中發出一聲嗡鳴。

緊接著,尉遲塵破門而入將那跪在賀蓮腿中間的瘋子一腳踹開。

梁銘左肩中了一劍,跌倒時有些狼狽,他也是會武功的人,方才是太投入了嗎,竟是完全沒有發覺有人靠近破廟。

尉遲塵率先撿起狐裘給地上不停扭動哼唧的小丫頭披上,余光中,見到草垛上已昏死過去的晁羿,眉心不覺一蹙。

一雙銳眸看向面目扭曲的男人,“果然是你!”

梁銘猝然從地上躍起,拔出肩頭的利劍緊接著向尉遲塵刺去,尉遲塵側頭一躲,帶著滿腔的憤怒狠狠一拳打在梁銘的手肘處。

劍落!

那條胳膊以極其不符合人體工學的方式變形,下垂,晃盪——竟是斷了。

梁銘慘叫一聲,還未來得及反應,尉遲塵撿起劍逼到了他的脖子下。

雪,又開始下了起來,灌進四處透風的破廟,令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尉遲塵冷冷勾起唇角,他此時的笑,代表著憤怒,“想必你那些苦肉計,溫情戲碼都是假的咯?”

噗哧,梁銘也是一笑,這笑,代表著大勢已去的釋然。

“沒錯,魏三是我的手下,我一直在設計讓你們落入我的圈套,博得賀大寨主的同情和信任,隨時找機會報仇!”

“枉賀蓮對你那麼好,你為了報仇了已經喪失了人性,即使你最後得逞,也會一輩子活在悔恨當中。”

事實上,尉遲塵何嘗說的不是自己?

為了得到賀蓮,不惜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可成功之後,卻一絲喜悅也沒有,除了悔恨,還有深深的自責。

直到他傷害了的那個人真正原諒他,才從無法自拔的深淵中解脫出來,這種感覺只有經歷過才能體會。

“你不會明白我的痛苦!”梁銘憤恨地說,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不明白你的痛苦?你只不過死了一個娘子,我尉遲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全部成了無頭冤魂,我會不明白你的痛苦?”

尉遲說得有些激動,梁銘詫異地一愣,那眼裡的憂傷和憤怒騙不了人的,他能感受眼前高大的慄發男子那種深深的痛楚。

“你想尋仇我不攔著,但你傷害了無辜,又是對你有恩之人,你這種人和傷害你的那些人沒什麼兩樣!”

刺痛,彷彿長久以來建立的信念一瞬間變得毫無意義,他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他在替天行道,讓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收到應有的懲罰。

原來,他已經變成比那些姦殺他娘子計程車兵還要殘忍的魔鬼

煞白的臉上逐漸恢復了些血色,瞳仁也柔和了下來,六年,梁銘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早已不是原來那個自己。

垂首看了看在地上掙扎的小人兒,她是如此善良,又講義氣,他的良心是被仇恨這條惡狗給吃了嗎?

闔了眸子深吸了一口氣,梁銘神情變得堅決,他看向尉遲,“晁羿中的罌茯散無藥可解,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便會脾臟潰爛而死,賀大寨主只是中了媚藥,並無生命危險,今日之事算是我梁銘欠了大寨主的,就我用的命來謝罪吧,娘子,我來了~!”

脖子猛地向抵著自己的利劍劃去,下一刻梁銘脖頸噴射出大量的鮮血搖搖晃晃了幾下便倒在血泊當中,一動也不動了。

尉遲是見過太多生死的人,對於梁銘的自刎並未表現出多震驚,只是稍有些意外。

扔下劍,急忙去賀蓮身邊,那小丫頭感覺有人碰自己像遇到救命稻草一般撲了上來。

“沒事了,沒事了,回去就給你解毒。”尉遲塵順著她的背,想出去給暗衛們發個暗號,小丫頭卻像個樹懶一般掛在他脖子上不下來。

無奈,只有抱著這個大孩子走出破廟對天空吹了一個特殊的口哨。

晁羿的暗衛們很快便趕了過來,尉遲對他們說:“皇上中了罌茯散,你們儘快帶皇上和受傷的劉總管返回都城吧,我帶賀蓮回金豪山。”

暗衛們大吃一驚,事不宜遲即刻將晁羿帶走,尉遲則上了自己的馬往金豪山飛奔。

一路上那亂扭的小丫頭幾次險些從馬上栽倒下來,大手不得不緊摟著她的小腰,另一隻手還需攥著韁繩,結果那衣襟被不乖的小手扯得大敞四開,凜冽的寒風灌進衣襟,凍得他是瑟瑟發抖。

其實他現在並未有多少心情做那種事,畢竟和晁羿相處兩個月,發覺他並非是外面傳言那種殘暴無常的昏君,反而欣賞他霸氣和果斷的作風,如今他生命危在旦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