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蓮沒吭聲,小宏子心裡還吶著悶,豈料下一刻,太子修長的長腿用力一踹,小宏子肩頭頓時吃痛跌倒在地,後腦不小心撞到身後的座椅,疼得他雙眼冒星。
“賤奴!本殿下養了你那麼多年,原來你竟如此蛇蠍心腸,害本殿下心愛之人!?”太子臉色陰沉得有如今晚的天氣,寒冷徹骨。
“奴才知罪,奴才求太子殿下,蓮姑娘饒命!”中年車伕將小宏子扶起,小宏子即刻重新趴跪好連連磕頭,顫抖的雙手赤裸地按在冰涼的馬車底絲毫沒有血色。
“好了,好了,”賀蓮拍著盛怒的太子的胸膛,“都過去了,他這不是認錯了嗎。”
“可他之前如此對你!”
“之前他以為我是太監,跟他爭寵,如今他已知我是女子,再無衝突,沒理由再害我了,而且他大可以將這件事情永遠隱瞞,能夠講出來可見他是真心悔過。”
太子劇烈起伏的胸口逐漸平穩,這奴才跟了他那麼多年勤勤懇懇,雖然小心思多了些也沒見惹出什麼大禍,今日坦白之事著實把他氣得夠嗆。
“滾出去!”
小宏子一愣,微微抬首向太子投去探詢的目光。
“滾出去,一個時辰後再進來,算是對你的懲罰,是死是活看你造化。”太子冷冷說道。
賀蓮急忙開聲阻止,“算了,太子殿下,我根本沒生氣,外面風雪天氣,你讓他出去不是等於讓他去送死嗎?”
賀蓮那話簡直比聖旨還給力,太子聞言眉心蹙了起來,顯然他猶豫了。
然,小宏子磕了個頭,堅定道:“小宏子願意受罰,正好幫助殿下尋尋看是否有出路。”
不等他人阻止,小宏子便開啟馬車門出去了,太子雙肩微沉,默不作聲,並未讓車伕去追。
雪山之夜比現象中還要難熬,他們還不知要困在這裡多久,賀蓮和太子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像是確認彼此還活著一般,希望可以隨時聽到對方的聲音。
車伕是聰明人,見太子和蓮姑娘你儂我儂,甚覺自己礙眼,便以照看一陣馬匹的理由下了馬車。
狹小的黑暗空間只剩下彼此,聽著屋外風聲,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賀蓮小手伸了過去尋找太子的臉頰。
她的小手一直被太子的大手晤得暖暖的,冷不防碰到他面上的肌膚,不想竟如此冰涼。
忙坐起來,心裡緊張得厲害,直確認他對自己頑皮地眨了眨眼睛,提起的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如果他死了,她的希望就全沒了,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太子殿下,我們不會死在這的,對嗎?”
那雙明亮如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許久,久的像矗立在黑暗中的一座雕塑,猛然間,太子垂首吻上了她的唇,兩片冰涼乾澀的唇瓣廝磨著她,用他整個身上最熱的滑舌勾挑著她,這一吻,猛烈不含一絲技巧,卻與他們昨日重逢時抒發思念之情不同,賀蓮隱隱感覺到這吻裡的忐忑不安——
其實,他也怕吧。
然而,他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一絲恐懼,他是男人,天下最強的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希望,任何時候都要表現得堅強。
他用激烈的吻掩飾內心的惶恐,可是,他吻著的,是天下間最瞭解他的女人,賀蓮豈會感受不到他的心情?
吃了一次虧,賀蓮這次學聰明瞭,比他還要猛烈地主動回吻他,她可不想再像昨天一樣被親得小命險些沒了。
太子渾身一震,有些訝異賀蓮的反應,還以為她是在鼓勵自己,於是他欣喜地抱住賀蓮,將她整個身子貼上自己的胸膛。
“嗯”小丫頭輕哼了一聲,隨即專心投入其中,混合的津液潤澤了乾澀的唇瓣,漸漸有了溫度,吻也變得纏綿。
“蓮兒,小蓮兒。”唇齒縫隙中喚著她的名字。
“嗯,我在呢。”
這是他們之間最喜歡的遊戲,太子不厭其煩地點名,小丫頭不厭其煩地應答,像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在一起嬉鬧大笑,沒有一刻是安靜的卻是樂趣無窮。
寒冷充滿死亡氣息的馬車內,這種暫時的輕鬆便變得更加難得。
太子拉開馬車簾,即刻一股夾著雪片的狂風捲了進來,冷得賀蓮縮了縮脖子。
“沒本殿下吩咐不得進來。”太子沉聲對馬車伕交代道,之後趕緊拉好窗簾,給小丫頭緊了緊衣襟,“冷著了吧。”想了想,又給扯開了,反正早晚得脫掉。
“小蓮兒,我給你取暖吧~!”太子嬉皮笑臉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