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它們固定在他的腦後。
“你走吧,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雖然被綁住不能動彈,但飛靈卻拼命甩頭,將她剛剛為他整理好的長髮弄亂。
他死死地閉上眼睛,淚水隨著那早已乾枯的兩條淚痕處流下,他發瘋般的咬住自己的嘴唇,鮮血隨著他的嘴角流下,但她就像是沒有知覺似地,不停的狠咬著。
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他不願看到他們手牽手並肩出現在自己身邊一樣!
“啊!”
突然,一條長鞭從飛靈的身上抽下,伴隨著血花的四濺,又一道新的傷口出現在她身上,因為疼痛,她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繼而昏死過去。
醉夢轉頭,望著慕月離手中的長鞭,怨恨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閃現,她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輕輕在飛靈的身上塗抹著,並扔出沒有任何溫度的一句話:
“如果你也有勇氣,不惜男扮女裝的方式去愛一個人,那你慕月離今天就絕不會站在這裡做一個殘忍的屠夫!”
小心的為飛靈上好藥,她重新為她整理好長髮,絕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怪不得慕月離不愛他,原來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是男人身,但卻不直接拒絕他的愛,姜太公釣魚,這是他一直都愛玩的遊戲之一。
或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吧,所以慕月離狠心將他拋棄,不顧舊情,更不念及飛靈的一片真心。
“他很不乖,竟敢弄亂你給梳理的發,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聲音淡淡的,就像是他現在面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小貓小狗,甚至是一件隨身的衣物!
她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卻更是憎恨壞人,尤其是喜歡玩弄別人感情的壞人!
“慕月離,反正他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如你把他送給我吧!”
傾城的臉上依舊沒有溫度,藉著幽暗的燈光,她看著手上沾滿的紅色血液,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將其全部抹在慕月離的身上,因為這血,是他後悔沒有珍惜過的人的!
“不行!”
簡單的兩個字,他拒絕,並不是因為不捨,因為了解。
掏出手帕,他細心的將她手上的血擦乾淨,稜角分明的五官,在燈光的折射下,散發著柔和的光。
“這個人,曾經找人去打聽你的真實身份,而且聽說還刺殺過你!”
他不緊不慢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很明確,看似足不出戶的他,竟對外面發生過的事情瞭如指掌。
輕輕的一笑,她將他的好意如數接納,卻固執的再一次開口:
“在他自己離開人世之前,不要再折磨他。”
帶著懇求的語氣,她靜靜的看著他,這是她對他最後的請求,雖然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樣關心一個並不熟悉的人,原因是什麼。
或許是為他的痴愛所感動,亦或許是同情他想愛卻又得不到的愛吧。
“好,我答應你,讓他自生自滅。”
滿足的微笑著,拗不過她,他最終撫摸著她絕美的臉頰,繳械答應。
“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都想要放下一切,然後綁著你離開,去一個鄉間小村也好,僻靜山林也罷,我外出耕田做工,你在家織布刺繡,過些平淡卻幸福的生活,你說這樣可好?”
第一百六十四章 統統兩面人
平靜,幸福麼?或許這一輩子都輪不到她,今生,她只有孤獨寂寞的份。亜璺硯卿
多少次,看到別人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玩耍,她躲在黑暗的角落裡獨自落淚?多少次,她試圖嘗試一下幸福的滋味,卻被一次次刻骨銘心的噩夢摧毀?
命中註定,她要與常人的命運不同,別人,為自己而活,為愛而活,她,以仇恨為食,孤寂為糧!
見她眼神渙散,沉默不答,他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卻他不在乎,因為他可以等,一年也好,一輩子也好,只要心還在!
“明日慕月白準備外出狩獵,已經通知了所有人,我身份特殊,不宜露面,但我會派幾個高手,暗中幫你刺殺慕月白!”
他將她攬進懷裡,輕撫她的後背,不管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她都希望趕快停止,然後將心裡塞滿他的身影。
“不必了,殺他報仇是我的使命,我不希望別人的參與。”
她不做掙扎,任他將自己攬進懷裡,他的穩重給自己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雖然不願承認,但這也畢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