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是丞木蘭生前帶過的玉鐲,右邊,是幽默離開之前吃剩的半個糖餅。
之所以將它們擺放在桌上,是因為這許久以來,他都有一件事沒有弄清楚。
那就是,這兩件物品的主人,他到底比較在乎誰?
半個糖餅,她殺了玉鐲,隨後逃之夭夭,任誰也找不到蹤跡。
但既然是出於嫉妒才殺,那肯定是喜歡自己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這二十多天來都沒有任何訊息?
玉鐲,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女子,現在被殺,為什麼自己的心裡除了悲傷,連一絲絲心痛的感覺都沒有呢?
究竟,他的心裡,誰已經扎帳安營的住下?
“每天看著這兩樣東西,三皇兄不覺得自己有點太杞人憂天了嗎?”
慕月歌挪著步子,從門外走進來,臉上依然帶著如六月微風般的溫柔笑容。
慕殘月不答也不應,只是不想理會他。
自從幽默失蹤之後,慕月歌已經不止一次不請自來了,尤其是在晚上。
雖然對他有百般討厭,但畢竟是手足一場,又不好真的撕破臉皮,所以慕殘月一直到今天,都是一忍再忍。
“不如讓四弟我來猜一下三皇兄為什麼會同時看著兩間東西出神好了,難道是三皇兄同時對她們都放不下,但卻又分不出哪一個在心中的地位更重嗎?”
慕月歌看似優哉遊哉的滿屋子轉悠,但實則,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慕殘月的身上,並細心打量著他的每一個表情。
心,在這一刻停止跳動。
他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表現的那麼明顯。
忘不了木蘭,又放不下幽默,糾結的心情,竟會這麼輕易就被看穿,難道一向善於偽裝的自己,現在變得就這麼透明嗎?
“你究竟是誰?”
慕殘月微挑眉,修長的丹鳳眼輕眯,嘴邊不帶一絲笑容的看著慕月歌。
不對,他不是慕月歌,至少不是他曾經所認識的那個慕月歌。
他冷血,無情,全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表面上的溫柔只不過是狠毒的面具,他會笑,但這看似如陽光般的笑容,卻是致命的毒藥。
“三皇兄你真會說笑,這才短短的二十天,你竟然連我是誰都忘記了嗎?”
他像是幽靈,每天都在三王府周圍盤旋,不為別的,只為看到慕殘月失魂落魄的模樣。
“哼!糾纏我跟慕月白之間這麼久,你一直都以中立的身份示人,怎麼,現在已經決定要投靠哪一邊了嗎?”
慕殘月冷笑,雙眼卻緊盯著桌上那張被咬過的糖餅出神,毫不在意他究竟投奔了誰。
骨肉之情,兄弟之義,既然這一切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淡化了,那他還何必費心去在乎呢?
“這句話,很多年前我就已經說過了,你們之間的仇恨歸你們,我絕不參與,今天來這裡,我就是想告訴你,三王妃,已經找到了!”
“啪!”
玉鐲落地,被摔得粉碎,但慕殘月已經無暇顧及,他踩著碎片,纖瘦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由於興奮,他竟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疼的滋味
從沒想過,自己一生之中最為失態的一天,竟是在得知她的行蹤之後。亜璺硯卿
慕月歌冷笑,看他神色慌張的模樣,現在,他終於該瞭解自己的心了吧!
“她在哪兒?你快告訴我她在哪兒?”
丹鳳眼中,滿是掩藏不住的喜悅,他微啟薄唇,滿臉笑容的看著慕月歌,已經迫不及待要知道了。
“她死了!”
淡淡的,三個字,化成一把利劍,刺到他的心窩。
他搖頭,坐回到凳子上,臉色頓時白如死灰,嘴裡還唸唸有詞:
“不會的,怎麼會死呢?既然逃走了,就應該過得更好才對,怎麼會死?她怎麼會死呢!”
慕月歌轉過身,不去看他痛心疾首的樣子,而是看著窗外的月色出神。
幽默,你想要的重新開始,我已經給你了,從這一刻起,你跟他,互不相欠!
“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她為什麼會死,她現在在哪裡!”
像是瘋了一般,他撲到慕月歌身上,眸子裡滿是殺氣,因為他,觸碰了自己心底深處最在乎的那根弦。
死亡,是他最厭倦的的一個詞,先是父皇、母后,在世木蘭,難道現在,又輪到她了嗎?
“她的屍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