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老人首先邁開步調,卻並不擔心她會突然反悔,然後逃走。
鮮紅的夕陽下,他悄然垂首,緊蹙起的眉頭,沒人曾仔細品味、研磨。
月,升起的時刻,總是那樣無聲無息。
唯美、哀怨的背後,她一邊跟隨老人的腳步,一邊輕柔的撫摸小腹,淚水,悄然滑落。
這是個註定會黑暗掩埋的夜,朦朧的月光,並不能為無邊際的黑,起太大的照亮作用,不過,這也是她能夠致歉的唯一捷徑。
“還未正式降臨人世,前方,便有那麼多的危險在等待著你,寶寶,對不起,但孃親寧願在陰間給你賠罪,也不願再看到無辜的人,因為我們兩人,再有什麼危險。寶寶,如果有來生,孃親的生死,願交到你的手上,到時,活著或死亡,交由你來抉擇!”
天知道,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本就滿身傷疤的她,究竟需要秉著多大的心疼,忍受怎樣大的痛苦!
但,命運,是自己的,她又怎麼忍心推給別人承擔?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亦或許,決心已定,她本就無心在意這些瑣事。
眼前,是一家隱約泛著幽幽燭光的客棧,她矗立在不遠處,聽著古老木門,因經歷太多風雨,而發出的詭異聲響。
這裡,說是一家客棧,她寧願相信,是一處環境僻靜、了無生煙的墳墓!
一名守在門外的男子,看到老人之後,徑直推開了木門,怪異的是,他竟然一聲不吭,更沒有行禮。
依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跟隨在老人身後,踏進那間客棧,絕美的臉上,她沒有允許恐懼的綻放。
不斷跳躍著的朦朧燭光,隱約照耀著整間客棧的輪廓,雖然裝飾簡易,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破舊不堪。
“或許,師父您老人家記差了地方,那個神秘的人,並不在這裡?”
被恐怖包裹著的小客棧,因飄蕩起她天籟般的聲音,而微微減輕了些詭異的成分。
但在這打趣的話語後,沒有人發現,那雙正在不斷打量四周環境的雙眸,以及纖細的指尖間,幾枚蠢蠢欲動的銀針。
“為師雖已年邁,但卻還沒到糊塗的份上,來人吶,將你們的大師姐,給為師綁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威脅背後的操控者1
老人猛地轉身,神情嚴肅,上揚的嘴角,在幽暗的燭光下,顯得猙獰。
四周,幾名衣著相似的男子,貪婪的看著美豔異常的她,肆意冷笑,開始蠢蠢欲動。
“不愧是師父,就連待客之道,都這麼與眾不同!敢問,徒兒犯了何錯?”
帶著傾城的笑顏,她玩味的瞥向四周的幾名男子,不著痕跡的,向後緩緩退去,雪脂般的玉手間,銀針,肆意代發。
“哼!雪幽兒,老夫奉勸你,最好收起手中的東西,否則,那兩個你心繫著的人,隨時都可能會命喪黃泉!”
他,狡黠的眼眸輕眯,抓著她軟肋的手,從未想過放開。
即使不必喊開始,這場賭局,也註定已經分出了結果!
跳躍著的幽光中,她悽然的一笑,藏著銀針的手,顫抖的緊握成拳。
“看樣子,信任兩個字,就從不該加註到師父您的身上,因為不配!”
夜的色彩,在客棧的上空,繪畫的越發濃郁,彷彿是要將所有人吞噬一般。
刺慕月離的那一針,應該還剩半柱香,藥力就會自動消散了。她柳眉輕蹙的背後,露出一抹安慰的笑。
“得靈珠者,得天下,這世上誰都知道,區區一個信任,怎能與之相提並論?老夫這樣,是在為長遠做打算。”
退後幾步,靠近她,老人與雪幽兒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看似不屑,卻略顯有些恐懼。
“雪幽兒,你最好配合一些,就算不為了自己,最起碼,你也該為了還未出世的孩子做打算!”
徘徊在原地,她,已無路可退。
帶著釋然的微笑,她撐開手心,霎那,銀針落地,發出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而同一時刻,幾滴鮮紅的血珠,也墜落下來,濺起幾朵妖豔的梅花。
“很好!要做孃的人,野性果然被骨肉親情磨除了不少!既然如此,捆綁也省了吧,請坐吧!”
揮手間,一把軟椅,已經矗立在了她身後,藉著幽暗的光亮,軟椅上精緻的紋路,不堪辨別。
謹慎如她,望著與簡陋客棧的裝飾極為不符的軟椅,她櫻唇輕抿,卻沒有多說些什麼。
徑直坐在軟椅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