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不免暗自吸了口氣,多少?二十一座田莊,這位葉家大爺還真是治理產業的高手,不過短短數年間,就開墾出了這麼些個可自給自足的田莊,的確不是能力非凡。至於其中佔地多寡已不是這重中之重,就算是依樣畫葫蘆,也並非尋常之人可輕易辦到的。
卻不知,一旁的葉青蘭還不忘補上兩句:“且不說妹妹這單子上的兩座,就是那統共二十一座內,也有近八成的莊子並非想留著自家存糧用的,多半都是前後幾年已經租借了與人的。”
說著抬眼望向了內城的那方,正色低嘆了一聲:“我葉家終究是嘗過一回苦的,可不敢再似先前那般張揚咯!”只見這旁的葉家老爺亦是微微頷首,便看出了關鍵所在。
恭敬送了岳家父子出了門,夫妻倆才並肩轉回了內室:“可算是明白了大舅兄為何先前被罷官多時,如今卻是直接授了正四品的官職,可見是個真正有能耐的。即便先帝那裡早有備案,我們也不好多探聽一二,終究也是叫新帝看到了可用之處,才更為厲害一層!”
“是啊。”幽幽點頭應了一句,忙又將話題轉到了自己孃家那二十一處田莊上:“不過還真是不曾想到,我大哥居然還懂得輾轉騰挪之法,還十分懂得配合著城中各方所需,設立田莊的多寡真是未雨綢繆,也難怪那些等著接手的人家,全都滿意而歸。
聽了妻子一言,這旁正親自給兩人續了茶水的盧臨淵,已是莞爾一笑:“雖說大舅兄本不是戶部出身,卻因被貶之故去到了地方,這是其一;另一條便是與他自家經營的田莊有關。經歷了兩年的左右調整,只怕早已是胸有成竹了。”
“單憑昔日得來的經驗,再經歷了開墾之時遣人幾處集市的詳實統計,就算略有偏差也是有限。這般一來,供需兩方的資料都儘早掌握,豈能有重大的紕漏?”
聞言,葉氏欣然頷首:“這倒也是,能懂得其中的關鍵所在,總好過半點不知,盲目而為的強!”
轉而又低聲唸叨一句:“可不敢小看我哥哥這般,所謂只懂得仕途經濟的讀書之人,只怕比起你我來也是分毫不差!”
這旁已是認真點頭:“怎麼不是,剛才聽了大舅兄那般的迴圈售賣之法。我都不由得肅然起敬!雖不比租借鋪面與人更有賺頭,倒不失為絕了旁人歪心思的好法子。”
“真要是緊著父子三人可免除賦稅的田地,都歸在自家名下,就算一時未必引人注意。只怕時日一長久,亦或者隨著葉家更興盛,便越發的招人眼。”瞥了一眼桌上那張尚未收起的單子,更不忘再次感嘆一句:“要說此番能將當年被賤賣出去的鋪面收回,已是萬幸,真要是太過了只怕又該招人豔羨與嫉恨了!”
這句倒是半點不假,虧得當初那幾房也是豬油蒙了心,再加之看他們兄弟兩家不和,也是早就存了佔他們這房便宜的心思,左右一招呼便來了個集體圍攻戰術。恰逢父子三人同被貶南方。更讓他們幾房下了狠心。索性聯合了各家的親戚。囫圇吞了乾淨。
十餘年過去,此番好歹能陸續尋回了過半來,也委實不易。到底這期間有兩家繼而破落了去。發賣的發賣,被人暗中使了手段,轉了人家的也在少數。所幸幾家地段極佳的門臉兒,終算是重回葉家長房之手,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想到這一變故來,這旁的盧臨淵不免聯想到自家的兄弟分府時將會遭遇的情形,不覺開口提了一句:“等下回岳父面前,也該說說咱們的淥水山莊了,要不是剛才聽著大舅兄的融會貫通之法,實在太過出奇。倒把這樁頂要緊的給忘了。”
“此刻再添在單子上已經晚了,索性等再過幾年,我讓父親略提上一提,也就是了。本來與京城的鋪面作比,那毅州深谷中的山莊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又在單子上比劃了兩下,愈發搖頭道:“在旁人眼中,只怕就連最後這兩個千畝良田的莊子都比不上。若是當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件在老爺、夫人面前提了,反倒不美。還不如,等日後藉著旁的事,略略提上一提更是穩妥!”
這淥水山莊到底是兩人的根基所在,自然是重中之重,只是太早叫府裡獲悉了,還以為他夫妻二人有意為之。殊不知,當年大嫂魏氏的咄咄逼人之勢,與胞兄的屢次不第,才使得兩人不敢輕舉妄動。而今倒是得了這個良機,更好藉著岳父之手,算作葉家給女兒的補償也是並不難堪。
想到岳父補嫁妝一事,不覺含笑:“恰好那幾張契書上都是你的名字,更是讓人瞧不出絲毫端倪來,也算為夫我早有那先見之明!”
那旁之人也是符合微笑,本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