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旁的魏氏儼然是大驚失色:“這如何使得?我去與她商量這樁,不正。”
只見這旁已是轉了臉色的大爺,不由冷聲道:“莫要再與我提那顏面二字!事到如此,我們大房這頭私捲了二弟家借來的器物,遣人送出院中之事,本就是荒唐至極的。莫說是被府中的老爺、太太知曉此事的始末了,即便是落入外人眼中,也定是因我這個身為長兄的貪心不足,鬧出的醜事一樁!”
再看那旁被此番之言,說的毫無招架之力的大奶奶,也已是軟了半邊身子,只有始終攥著帕子的雙手,還在瑟瑟發抖。屏氣垂目好半響後,才步履承重的沉聲往東廂而去。
本就算準了這位,會親自造訪的二奶奶,卻不想當面為難與她。
畢竟一時的意氣用事,反倒更顯自己是有心刁難,而且餘下接連的兩樁大事,由他們大房出頭也更為妥當。這等兩全其美之事,且有自己往外推的道理。
一慣秉承低調行事的兩人,就在剛才廚房漏訊息與大房之際,便已轉了心思,想要息事寧人一回。此番大房著急趕來,府中老爺、太太也必定是知曉的,若是出了這兄弟相爭之事,無論對誰而言都是不利的很!
再則,能用那套素荷與他們大房一個教訓,已是不錯了。不把事情鬧大,反倒叫他們夫妻倆吃個啞巴虧,也是好事一樁!至少往後再打算佔二房便宜之時,只怕就不敢如此肆意了!
“好歹族中長老們都已齊齊到來,這等家務之事,又怎敢隨意脫口而出的,還是儘快將那人尋回了便好!”一句輕聲勸慰,確實誠意十足的,聽得這旁的二奶奶自己都信了七八分。
心中卻是好笑:瞧她一臉的晦暗之色,想來剛才必是被大伯訓得不輕。就連步入東廂之際,也是略顯蹣跚,看來這回的教訓也算是深刻的很。往後再亂打旁人主意時,也必定不敢如此不計後果了吧!
正在此刻,屋外丫鬟來報說是大爺被請了往酒樓午膳,晚些時辰便直接去往鎮口相迎大長老一行,需得稍晚些方能迴轉了。
一聽這話,二奶奶葉氏已然是明白了。微微頷首將大奶奶送出東廂後,便吩咐了藺蘭擺飯東廂房。
“奶奶正是好性子。怎麼一味的勸慰,卻不曾暗諷她兩句!”
抬手輕笑著,點了點身邊大丫鬟的額頭,嗔怪道:“又不是那從此不相往來的外人,漫說是夫家的大伯、大嫂了,即便是府裡的管事媽媽們,也需得給人留個臺階下,方是最好。”
一旁的麥冬卻是嘻嘻低笑著,接了一句道:“那是咱們奶奶怕狗急了跳牆,才沒能多說道她幾句!”
卻被一旁回過味來的大丫鬟,輕拍了拍小臉頰,側目看向了這旁的二奶奶詢問道:“主子可是瞧見了,如今這丫鬟也曉得輕重了,看來這些日子的言傳身教,也不全是毫無收穫的!”
“你們兩個還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怎可背後議論主家之理,還不快去廚房將飯菜送上!”假意冷著臉,壓住笑意一句朗聲道。
就見那旁兩個丫鬟,也是默契十足的面露‘驚恐之色’,便雙雙退出了屋子。葉渟涵這才輕笑搖頭;看來自己屋裡的丫鬟也是愈發隨性了,與旁個屋裡的比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是自然得多了。
☆、第七十章誠意讓賢(上)
回想起剛才隨了大奶奶前來的丫鬟,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勉強之意,難免讓人覺得壓抑,久而久之又怎能不生出一絲不安來。
只是大奶奶卻好似,不曾瞧見一般,還是因其是自己孃家陪嫁過來的,才倍感的放心,葉渟涵卻是不得而知了。只覺那丫鬟臉上的笑意頗為詭異,或許正是因為真假參半,才能讓人瞧不出證偽來?
哂笑著甩開腦中無端冒出的荒謬念頭,重新坐回一旁的桌旁,整理起圖稿來。原本夫妻兩人言談說笑間的一樁無意之舉,此刻卻又成就了旁人家一門新買賣,不禁讓二奶奶葉氏又有了重新提筆之想。
比起他程記原先那單成衣生意而言,此番只限於京畿境內的瓷器行才更合夫妻二人之意。一來無論是毅州也好,還是這四合小鎮也罷皆是距離頗遠,哪裡還有後顧之憂。二來,便是程記的東家想得很是周全,不再沿用他程記的名頭,而是另起爐灶換了旁的名字。如此一來,更再不會與那偏遠小鎮上的普通商家,牽扯頗多了。
若說此番是意外之舉,卻也與雜貨鋪中梁掌櫃的一通感嘆,有些關聯。再聯想到自家府上,這些年來的各處進項,也使他夫妻二人不由自主將視線轉向了,城中商鋪之上。
盧府雖說另在郊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