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自然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第二天一大早,杜萱娘便將東西收拾好了,除了那幾本書,沒有一樣值得帶走,便將那些書用一塊稍新一點的布包好,等著張正上門。
苟春花像失去玩伴的小狗一般,可憐兮兮地圍著杜萱娘打轉,十分的不捨。
快到中午時,苟婆子冷眼看著杜萱娘時不時地到門口觀望,嘲笑道:“你以為你還是黃花閨女?寡婦再嫁都是從後門出,後門進的,不到申時不讓進新家門。不要以為張家肯拿三十兩銀子來娶你,就規矩都不要了。今天中午我停食,你們兩個就將今天早上剩下的粥熱熱吃了,不必再重新做飯!”
杜萱娘此時滿腦子關心的是如何快點離開苟家,免得張氏聽到風聲,再起變故,對於在苟家的最後一餐午飯吃不吃都無關緊要。
苟春花卻不忍心了,眼淚汪汪地叫道:“娘,這是二嫂最後一次在我們家吃飯了,我們將昨天剩的那一小塊燻雞做了下飯吧?”
“我呸,還二嫂,她現在已經是張家人了,與我們苟家再無關係!你倒是時時想著她,怎麼沒見你對你娘如此上心?”苟婆子怒道,苟春花直接又被嚇得不敢再說話。
杜萱娘感動地拍了拍苟春花的手,說道:“沒事,我不餓,以後,遇到什麼事就直接來鎮上張屠戶家找我,我們還和姐妹一樣!”
“真的!”苟春花破泣為笑,純粹是一孩子呢,卻馬上要嫁去別人家裡,受人轄制,看人臉色了,杜萱娘深深地為這單純的村姑惋惜。
午後,張正在杜萱孃的望眼欲穿中姍姍來遲,杜萱娘終於鬆了一口氣,看看聲息全無的二樓,打消了去向苟婆子辭行的念頭,按杜萱孃的想法,這樣的極品最好永不往來。
張正仍舊僱了輛馬車,馬車上用紅布簡單地裝飾了一下,看起來還有幾分喜慶,意外的是來迎親的竟然只有張正一人。
一身大紅緊窄吉服的張正面有慚色地說道:“我們家中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相熟的鄰居朋友又要忙著下田收稻,所以就我一個人來了,讓娘子受委屈了,這是喜服,你先去屋裡換上!”
“也不是緊要什麼大事,當然是收稻要緊,以後別叫我娘子,叫我萱娘!”
杜萱娘從來沒想過要嫁給張正,計劃中是一到了張家就與張正攤牌,談妥所有條件,所以對娘子二字有些敏感。
張正卻不以為意,反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叫名字反而更顯親熱,便高興地答應一聲,目送杜萱娘重新返回去換衣服。
苟春花偷偷地遞上一個小布包,“二嫂,這裡是我娘給打的銀簪子,一共兩支,今天你成親,我便送你一支,你戴著肯定比我好看!”
“不,你還是自己留著,當心你娘知道了打你!”
“我不說,她怎會知道?我就說我自己掉了!”苟春花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圓臉上憑添了幾分可愛。
“好,我收下,謝謝你,春花!”杜萱娘忙收拾好出了院門。
杜萱娘站在門口的泥路上,再次打量了一下苟家院子,心情就像花兒一樣在慢慢綻放。
出了苟家,就意味著杜萱娘將徹底擺脫本尊的生活軌跡,重新迎來自己真正的人生。苟家,張家,王亦誠等等一切都將不再與她有牽扯。
杜萱娘上了馬車便叫張正趕緊出村,張正也知道張家的厲害,忙掉轉馬頭飛快地向村外馳去。
可惜很多時候人算不如天算,早在昨日裡張正和姜婆子上門的時候就有細心的村裡人在留意了,後來又見他們一起去了里正家,雖然里正家收了守口費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可是當今天午後張正駕著喜車上苟家去時,大家就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有與張家相厚的,自然就立刻上張家報信了,張氏一聽,又將前後因果連起來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被苟婆子與杜萱娘聯起手來耍了,這還了得?張氏立即就想到去村口攔人,她豈能眼睜睜地看著就要到手的銀子飛了?
張氏和苟大恰好在大門口遇到去朋友家吃酒的三個兄弟趕著馬車回來,張氏將原委一說,張氏兄弟立刻不依了。
自從苟二一死,苟春花眼看就要出嫁,苟婆子早晚也得老死,苟大是個懦弱無能再加好色的,張家人早將苟家的東西當作自己家的一般了,因此杜萱孃的事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也有份。
於是苟大張氏與自家三個兄弟上了馬車立刻抄近路追了上去,在村口剛好攔住張正與杜萱娘。
“殺豬的,你給我下來,竟敢在我們苟家莊強搶良家婦女!”張家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