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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崔穎一個人在前方踽踽獨行,心中卻如熱油翻滾,杜萱娘早已經是他認定的女人,也是他這二十多年唯一動心的女子,如果他放任她從他身邊溜走,他一定會悔恨終生。

莫說杜萱娘現在是無主的寡婦身份,就算是她已經有主,逼急了,他也不介意巧取豪奪,當然這是杜萱娘不知道的,崔穎是正人君子,但絕不迂腐。

崔穎與杜萱娘之間突然沉默下來,安靜的夜裡,那輕敲的馬蹄聲如小錘子在輕輕地敲打著二人緊繃的心絃。

“十一!”

“萱娘!”

崔穎嘆了一口氣,“萱娘,你先說!”

“如果,如果我們兩人不再是朋友,我可以偶爾去看看老夫人麼?我保證不讓你看到我!”杜萱娘強忍眼中的淚水說道。

“沒有你說的如果,只有我說的如果!”崔穎上前一步抓住杜萱孃的雙肩激動地說道:“如果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我母親給了我半年時間,我也會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後你必須成為崔夫人,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待嫁!”

“十一,你不能逼我!”杜萱娘努力想掙脫崔穎的掌握,無奈終究力弱,情急之下大聲說道:“你根本不懂愛這個字,你沒有資格強迫我!”

崔穎愣住,雙手一鬆,放開了杜萱娘,“愛?”

“你可知道愛的真諦是幸福,讓對方幸福,也讓自己幸福,並不是簡單地佔有,再說世俗一點,愛是無私地全身心的付出,而且是相互的。十一,我無法做到全身心地為你付出,你也無法讓我有為你全身心為你付出的衝動,所以,將來如果我們遇到挫折,其中一個人一定會後悔的。”杜萱娘一字一句地說道,她和崔穎之間一旦跨越那條線,她相信最先後悔的一定是她,因為她早已經不是她自己一個人,而是血脈相連的一大家子人。

“我不會後悔。”崔穎堅定地說道。

“可是我會!”杜萱娘也毫不退縮地說道。

崔穎如遭重擊,一連後退好幾步,失魂落魄地看著她,杜萱娘心中的痛又開始漫延開來,她真的不想傷害純良執著的崔穎,但是剛才那句話對看似隨和,實則內心十分驕傲的崔穎的打擊是巨大的,她彷彿聽到了崔穎那顆晶瑩剔透的心瞬間碎裂的聲音。

二人就這樣互不相讓地對峙著,寒冷的夜風也不能讓二人翻湧起伏的心潮平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傳來。原來是接杜萱孃的馬車返回了。

這回來的竟是陸掌櫃,遠遠地看著互相凝望的崔杜二人,大喊一聲,“杜娘子,今晚這一趟要給我們加錢才行,深更半夜的來回的跑,我這馬明天還要起早掙錢呢!”

杜萱娘收回目光,低頭那一瞬間淚水無聲地滑落,就這樣也好,趁崔穎對自己的好。還沒有成為自己的習慣,趁她還沒有對崔府的一切用心,遠離是上策。

她不想崔穎和崔府也與張。周兩家一樣因為她而災難頻頻,這也是杜萱娘心中一直的痛,同時也粉碎了她對崔穎的最後的依戀和不捨。

“十一,保重!”

說完這句話,杜萱娘回身跑向陸掌櫃的馬車。陸掌櫃立刻馬鞍急揮,那輛黑蓬馬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空曠的原野中那條冰冷的青石板路上的泥胎木雕,夜風吹拂,凌亂一地倒影。

“哼,你這丫頭可真是讓人不省心。難怪大當家讓我看著你!”陸掌櫃一邊揮鞭,一邊嘟噥道。

杜萱孃的心空落落的難受,彷彿失去了什麼東西。卻又不知道那東西是何物一般迷惘糾結。

回到家中,杜萱娘和衣倒頭便睡,直到周玉娥蒸好了饅頭卻不知道為兩位上學的弟弟準備什麼菜時,杜萱娘才揉著微疼的頭出現在廚房,為張義二人涼拌了蘿蔔絲。再一人煮了兩隻雞蛋帶上。

“嬸子,你還是回去躺一會子吧。”周玉娥說道。

“不必。玉娥,昨天我們沒時間去逛布莊,我等一下託阿忠去將你說的那種布料每樣都買五尺回來,嬸子有空也跟你一起學做鞋。”

“嗯,嬸子,我去將柴房收拾出來放一張床吧,我睡相不好,昨天晚上差點壓壞了冰冰的胳膊。”周玉娥悶悶地說道。

“我們家的炕是小了些,過兩天嬸子便打算找人來測地基,建院子,最好趕在天熱之前將房子造好,否則我們只個夏天便只有翻烙餅了。”杜萱娘突然覺得家裡突然多了一個可以商量的人,感覺真好。

“嬸子要造院子,銀子可夠?若不夠,玉娥這裡。”

“打住,那些東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