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死了之後,阿布部落的人立刻殺進達措,攻佔了王宮,我們不敢再去達措,便投靠了王妃最信任的鐵錘將軍,鐵錘將軍在倖存的渾脫部人中是人數最多的,得知小公主活了下來,也沒有為難我們,還派了人來保護小公主,可是他又將兩個十歲的小王子接了回來,小王子的母親都是被王妃整治死的,所以他們便將仇恨加諸到小公主身上,一天夜裡闖進我們的帳蓬,直接將小公主摔死,秋月上前去阻止,也被他們亂刀砍死了,我和幾個乳孃去找鐵錘將軍哭訴,誰知這蠻賊也翻臉不認人,直接將我們拉去了女奴營,我本是長安人,逃難的途中被人販子施了迷藥,帶到高原上高價賣給吐蕃人做女奴,僥倖被王妃挑中做侍女才活了下來,這次也全賴各位爺將我從吐蕃人的女奴營中逃得一命,幾位爺都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
那侍女的話被滾到她面前一隻銅手爐驚了回去,又聽見有男人與女人在驚慌失措地喊叫著“夫人”,抬起頭來一看,那位坐上首的夫人面若金紙,雙手軟軟垂下,暈倒在椅子上,胸前潔白的衣襟上一片殷紅的血跡。
三年後的杜宅,當年的玉蘭樹苗已經長過牆頭,成了李卓與敏兩個小毛頭每天都關注的地方,因為有鳥在上面做了一個窩,窩裡擠著幾隻閉著眼睛,張著大嘴的雛鳥。
“六少爺,五小姐,你們兩別站太近,當心上面有鳥屎掉下來!”雪竹與三年前沒有任何變化,仍舊是高高瘦瘦的中年美婦。
李冰冰從帳房出來,看到李卓與李敏兩個,也忍不住過來顯示一下她這個五姐的存在感,“這鳥有什麼好看的?你們兩個今天有沒有將《明月詩》背出來?當心母親罰你們兩個下午不許出去玩!”
李敏忙脆聲答道:“五姐姐,我早就會背了,哥哥還不會!”
李卓立刻哭喪了臉,“我要等五哥哥回來才去背!”
“等我做什麼?等我回來你一樣還是要背的!”崔念如今已經長到與杜萱娘一般高。而且正在變聲期,活脫脫一隻碩長公鴨子。
李敏立刻膩了上去,“五哥哥,有沒有給帶糖葫蘆?”
“母親說了,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五妹妹怎麼又忘記了?五哥哥給你們兩個帶了好吃的芝麻酥,保證是你們從前都沒吃過的!”
☆、三二九全家赴京
“五哥哥,我也要吃!”李卓聽到有好吃的,立刻將背詩一事丟到了腦後,與李敏兩個圍著崔念打起了轉。
雪竹忙上前阻止,“五少爺,他們每人只能吃一小塊,馬上要吃午飯了。”
“你放心吧,我們家這個規矩我是最清楚的,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崔念拉著兩個小毛頭便去給杜萱娘請安。
杜萱娘身上的黑色孀居服已經穿了三年,讓她有一種未老先衰的感覺,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勸動她脫下這身讓人光看著便無端喪氣的衣服。
看到崔念三個進屋來,杜萱娘放下手中的帳薄,微笑著說道:“你父親的身子可好些了?”
崔念嘆口氣說道:“母親又不是不知道,我父親那是給氣的,一時半會兒哪能好得了?母親,你說我父親也算是個精明人,怎麼就娶回那麼兩個姨娘?一個自私自利,讓她管個家,她都能將郡守府裡的一半銀子進了她的腰包,另一個則是心狠手辣,為個管家之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傑哥兒的腿這輩子算是殘了,父親還指望他考個功名回來,好讓他自立門戶呢。”
“考不了就考不了唄,你父親有你一個人掙門楣就足夠,你那庶弟又不是全廢了,將來給他些田產鋪子,也未償過不去生活。最要緊的是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再多的後悔自責都已無濟於事,偏你父親到現在還想不開。”杜萱娘搖頭道。
“母親,”崔念突然促狹地小聲問道,“你當初不選我父親,是不是因為他有兩個討厭的姨娘啊?”
杜萱娘一愣,隨即失笑,用手中的帳薄輕輕地敲了一下崔唸的頭。“怎麼想起這一茬來?我若當初選的是你父親,便沒有你了,而且府裡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姨娘之類的,母親一定來一個滅一個,讓你父親再也不敢動那歪心思!”
崔念也笑了,“那倒也是。不過怎麼可能會沒有我?說不定我就從你肚子裡生出來了,與六弟一樣成了你的親生兒子!”
“有這種可能,不過你可能就沒有現在這麼好使的腦袋瓜了,因為你生母可是書香世家出生,母親只是個鄉野村婦,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不如你母親生的聰明!”杜萱娘笑著繼續與崔念閒扯。
崔唸的思緒卻轉到了另一件事情之上。“母親,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