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救下他們的腳鐐罪奴也很快打聽到了,果然是果州軍營的官奴,名叫呼兒韓,曾是大唐將軍郭子儀麾下的一員副將,曾因家人被權貴所欺,怒而殺了那家權貴的兒子,按律當斬,後來因有戰功在身,又得郭子儀力保,才被髮配果州,做了打鐵的官奴。
因平時豪爽仗義,盡幹些打報不平之理,官奴營的營頭為防他四處惹事,便給他戴上鐵鐐,誰知就這樣也不能阻止他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便出手,偶然而又必然地救下杜萱娘幾人。
這份恩情豈能不報?杜萱娘立即親上郡守府,不見崔穎,卻是見了韓先生,將那日之事詳細地說給他聽,並求他在崔穎面前說情,給呼兒韓一份放良文書,入張家戶籍,既是報恩,也是為國家保留下一名棟樑之材。
“杜娘子何不親自去見郡守大人?憑杜娘子與郡守大人之間的交情不過一句話的事情。”韓略說道。
杜娘子低垂著頭說道:“不是杜萱娘不敢去見他,而是不忍十一再傷心,我若是個知趣的,本該自此遠離郡守府,可是萱娘永遠記得十一的好,不想從此陌路,連個朋友都做不成,先生不覺得躲避不是我與他之間唯一的結局嗎?”
杜萱娘突然又抬頭目光熠熠地說道:“且不說將來的時局,只說現在我已經在慢慢的準備了,這個呼兒韓將來咱們果州一定是用得著的,先生一直深謀遠慮,難道就想不到這點?把他放到我那裡,我便能保證果州再出一支奇兵!”
韓略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杜萱娘,然後又轉為佩服,“杜娘子慮得極是,這事我會直接交代下去,不必驚動大人,你們的事情現在還沒有結束,至少大人還需要時間。”
杜萱娘黯然道:“我明白,謝謝先生的成全,另外還有一事想告訴先生,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寶十四年底的某一天準備的,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也別問我這事的真假,先生願意相信就按著這個時間來準備,不相信也請懷著有備無患的心思,免得狀況突發時手忙腳亂,這事也請先生不要告訴十一,信與不信都請先生你一個人知道便是了。”
韓略此時的心情只能用驚駭來形容,眼前這個杜萱娘竟然直接預言三年後將有動亂,她憑什麼這樣說?但是從她的神情來看卻是如此的篤定淡然,就好像這就是一個鐵定的事實,不需有半點懷疑。
從另一個方面又想到,杜萱娘完全沒有理由故意來騙他們,那麼這事是誰告訴她的?韓略決定從現在起時刻留意杜萱孃的動靜,從而判別這件事的真假。
家裡的孩子們很快便接納了這個受盡磨難,異常膽小的新家庭成員,當杜萱娘要重新給家中幾個孩子論排行時,孫寶兒兄妹強烈要求也在排在內,這個當然不能隨便答應,孫寶兒兄妹只是在他們家借住,他們有家有父親,開春就會回到自已家裡去。
可是這兩兄妹一商量,直接來了個閉門絕食,杜萱娘無法,只得去與張義顧尚商量,這兩個倒是無所謂,張義說道:“反正他們也只是在我們家時用那排行互相稱呼,只要他們出去的時候不亂叫,應當無礙。”
顧尚也笑道:“母親不用擔心他們的父親,孫先生既然放心將他們兄妹放我們家養著,自是信得過我們,就當是義兄妹也罷。”
杜萱娘一尋思,覺得他們兩個說得也有道理,一個稱呼而已,用不著想那麼多。!。
☆、二零九顏放
張義十一歲,六月十五出生,絕對的大哥;顧尚十歲,生於六月十六日,排在第二;王諫之十歲,生於七月初一,自然是老三;孫寶兒反而最小,十歲,七月二十五日出生。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趙韻兒八歲,二月二十日出生女孩子中最大;顧青橙八歲,四月初五,孫金鈴與顧青橙竟然神奇地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只是差了時辰,只得屈居第三,這讓她鬱悶了很久,自然李冰冰五歲,無可爭議地排第四,十一月十八日的生日,意味著她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來。
杜萱娘決定給李冰冰過生日,從前是整天忙碌,根本沒想起給孩子過生日這事,如今很多事情已經穩定下來,用不著整天地費心費神,可以抽出時間好好陪一下孩子們了。
敘齒後,孩子們都開始按排行稱呼,不再什麼義哥哥,青橙姐地叫,感覺孩子們之間又親近了許多。
唯一讓人掛心還是王諫之,他從一個從小捧在家人手心裡的少爺一夜之間成為可以任人欺凌的物件,還差點成為讓祖宗門g羞的小倌人,心理受創太深。這個十歲的孩子開啟了自我防禦功能,從不多說一句話,而且見到陌生人就躲。最開始時除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