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狂熱的崇拜讓杜萱娘心虛得很。
趙小六則純粹神經粗得可以當柴燒,竟然偷偷地問杜萱娘,“東家娘子,你是不是去什麼廟裡求了平安符?所以你才不害怕的?求東家娘子告訴小六,那符是家廟裡的,我也求兩張去!”
杜萱娘直接賞了趙小六一個爆栗子,“平安符你個頭?一張紙便可以保命?有那心思不如有空閒時去跟燕青學幾招逃命的功夫,別像我一樣,別人都殺到跟前了,卻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張富貴夫婦也過來見杜萱娘,胡氏首先便哭開了,“東家娘子,都怨我們,昨天我們一高興,竟然將你一個人忘在了雜貨鋪,若你與我們一起回了肉鋪,或者也不會遇到那種事,昨晚我和夫君後悔得一夜沒睡著。”
杜萱娘笑道:“這與你們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倒黴罷了,別再哭,仔細哭腫了眼睛。張管事,你將地裡守夜的那兩人調到豬場和椅子山去,我另請了兩個人來守夜,順便你也將那守夜的茅棚重新修整一下,外面不用怎麼弄,裡面的用具買好一點的。”
“是,既然要重新修整,不如再在旁邊給他們搭個茅廁,省得他們老往豬場裡面跑,茅棚裡面還可再搭個灶臺,他們可以上豬場吃,亦可領了東西自己做,東家娘子,你覺得如何?”
杜萱娘深深地看了張富貴一眼。點頭說好,實際上張富貴腦子並不特別聰明,但是他老實忠厚,杜萱娘交待的事,他自己不管明白不明白都能一絲不苟地照做,還有一點也是最讓杜萱娘滿意的地方,那便是他們兩夫妻嚴格謹守著三個“不”字——不多問,不多想,不外傳。
因此,對於杜萱娘遇刺一事。這對夫妻除了對昨日他們在高興之下沒有與杜萱娘一起回鋪子一事感到內疚外,其它的一個字沒有多問,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杜萱娘讓張富貴騰出守夜人的位置,也絲毫沒有引起這二人的好奇心,彷彿杜萱娘平時吩咐他們給幫工們做菜時多放點油鹽一樣。
經過這一次的變故,杜萱娘又對手下這些人的能力和品性多了一層瞭解,張富貴這人的執行能力超強。且死心眼,絕對是一家之總管的最好人選,原來杜萱娘對張家請的第一個幫工老王掌櫃有心提拔,但經過這事,杜萱娘發覺老王掌櫃做事的經驗與忠心都有,卻是個經不住事的。做小鋪子的掌櫃是可以的,再大一點的事情就不行了。
燕青與趙小六兩個倒是極有潛力,燕青一身功夫。豪爽仗義,這樣的人適合帶人,再加上他也會一些農活,如果將來有了莊子,這倒是一個極好的莊頭人選。
趙小六腦子活絡。能說會道,手腳麻利。倒是適合經商,如今鎮上幾家大買主那裡,從送肉到結帳都由他一手包辦,省了老王掌櫃不少的事,將來肉鋪若向果州城發展,也非這小子出馬不可。
這些想法在杜萱娘腦子裡從閃現到成型,不過是一轉念,張富貴與胡氏還在一旁候著,便對張富貴說道:“嗯,我又想到一事,趁你還在,你也一併辦了吧。”
“是,請東家娘子吩咐。”張富貴又回頭對胡氏說道,“娘子,你先回豬場看看那啞娘子今天歇得如何了。”
等胡氏走後,杜萱娘讓張富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我想將家中的幫工做一下調整,你是我最看重的人,以後我可能會一直將你放在我身邊,幫我看著家裡的生意。”
張富貴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些感動,說道:“只要東家娘子不嫌棄我蠢笨,我張富貴願意一直跟隨東家娘子!”
杜萱娘滿意地點頭,“你不是蠢笨,你是大智若愚,再說我身邊也容不下笨人。剛才說的將那兩個守夜人調到豬場與椅子山一事有了變動,我想將他們兩個都放到肉鋪裡去,燕青調來你身邊,你用點心教導他如何管理田地及各種農活,我想將來家中若有了莊子,便將他放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明白了,這個燕青會武功,粗中有細,還有一個厲害老婆,在他們那些部曲當中也有些名氣,他若做了莊頭至少不用愁找不到人手幹活。”
杜萱娘失笑道:“這做莊頭與有一個厲害老婆有什麼關係?”
“東家娘子可能對莊戶上的事不太熟,我從前常去別人的莊子裡討生活,見識過不少莊頭,那些有錢有勢的主家有幾個是懂得農事的?只要莊子裡面每年交上去東西不差,平時也就由得那些莊頭們胡來,所以一般莊頭在莊子裡面就如同土皇帝一般,對那些莊奴,佃戶,幫工基本上是不當人看的,尤其是那些婦人女子,那真是,唉,所以那莊頭老婆若是厲害些,便會少許多事。”
“我明白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