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的身體底子很好,加上草藥的功效,傷口康復很快。也許再過不久,他們就會上去。那時,自有那個叫凌月的為她做飯做菜,他就會被她拋之腦後
蘑菇還沒找到,倒是先採到了第一天尋到的那種小果子,他採了些放在褲袋裡,還想再尋時,天就下起了暴雨。
他長年在野外生活,處理這樣的事情極有經驗。立馬尋了幾片芭蕉樣的大葉子用細藤竄著做了個斗笠和雨披。
因為擔心楊七七是不是會被淋雨,他就拎著東西就往回趕。
雨很大,腳下很快變得泥濘不堪,他撿著有草的地方落腳。回到前幾天一直待著的地方,竟然看不到人。只留了浸在水中的那件鬥蓬和被雨水澆滅了的柴木,及放在邊上的那塊石板和當鍋用的果殼。
他們定是走得遠,雨下得又大,為了煦的傷口不過多淋水惡化,定是就近找地方避雨了。
望著漫天的雨幕,白茫茫地,他們走過的痕跡早已不見。
他不知他們走的是哪個方向,只得一邊埋怨著早晨非要走遠的煦,一邊隨便挑了個方向尋去。
兜兜轉轉,走了不少路,終於尋到了他們避雨的那處樹窩,但入目的情景卻是如此地刺目。
遠遠地望著兩具糾纏交疊的身體,耳中飄來他們情不自禁的嬌啼輕吼,他雙眼睜得極大。明明不想看的。卻為什麼要努力睜大眼?還怕看得不清楚,心痛得不夠狠嗎?
煦是她的守護雄獸,交合是天經地義的。
可還是痛啊~
心就像是被利爪撓了無數次。痛得密密麻麻。
他就這樣站在雨中,遙遙面對著那處正激情燃燒的樹窩。
他倔強地睜大了眼。一眨也不眨,直到眼睛痠痛難忍,充血流淚,才閉上眼垂下頭。
手中拎雞和蛋的藤條還抓在手中,只是抓得太牢,指甲嵌進了肉中。鮮紅的血從指縫流出,被雨水打薄後又順著藤條流下。滴在那兩隻斷了脖子的雞羽裡,也滴在了那兜雞蛋上。
不知站了多久,等他收斂了心神,仰起頭讓雨水衝去臉上一切的痕跡後。睜開眼,就見那裡已經完事。小雌獸更是強撐著不適與疲乏將兩人的身上都清理乾淨,穿戴整齊。
現在,她正窩在煦的懷中睡得酣甜。
身體在雨中站得太久,又冷又麻。他抬腿時竟還晃了下身體。但終於還是穩穩地走向那裡。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能看到她因剛剛的情事而嫣紅的小臉,紅腫破皮的櫻唇,制服遮掩不到的部位上,更是泛著密密青紫。似在述說剛才的激烈。
這樣就忍受不住了嗎?她還有五隻守護獸呢,這只是其中之一。
秦蘇心中自嘲著,走得更近,在樹窩外站定,靜靜地看著她。
他想,他也許辦不到與其他雄獸共享她,想像與親眼所見的感受是如此的不同。只這一回,他就恨不得上前立馬將那隻佔有她的雄獸挫骨揚灰。心一寸一寸地絞擰著,痛得幾不能呼吸。
他泛紅的眼睛看向煦,掃了下他流血的腹部與泛白的臉孔。
這隻雄獸傷得很重,今天本來好了許多,經這一回,傷口再度開裂,根本就沒有任何危脅。要除掉他,比捏斷一隻雞脖子難不了多少。隨便折根樹枝,往那起伏的胸膛上一捅,就可以。用他們的話說,噢,是回到獸神的懷抱。
七七倦極了,窩在煦的懷中如小船進了港灣,只想好好地睡一覺。但上世培養的警覺性還在,秦蘇的靠近引起了她的警覺,她依然假寐,想看看他想做什麼。
直到那濃濃的殺意籠罩過來,她陡然睜開眼,看到他正用嗜血的目光緊盯著煦的臉。
“你想做什麼?”七七眯眼,問出的聲音冷如冰,寒如雪。
秦蘇似是魔怔了,呆呆地扭頭看她,而後又看向她手中凝出的刺藤。
它們正張牙舞爪地警衛在他們身前,藤梢如蛇吐信般地對準了他,只要他有稍動,就會閃電般刺來。
黃階女君啊,他沒有把握在她清醒狀態時拿下她。
他想說什麼,喉嚨卻是乾啞滯澀,嘴裡苦如黃連。
“你想做什麼?”她原句再問了一次。
她從一開始就提防著他,所以,對煦的事都是親力親為,是怕他暗下毒手吧。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神,啞聲道:“我給你做吃的,這裡很好,雨淋不到。我去把東西搬過來,等下給你做雞湯。”
說著,果然將雞蛋與野雞放在了樹窩外,人又沒入大雨中。
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