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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你別碰她”安逢然急促喘息,拼勁吐出幾個字。

齊喆不屑一哼,聳聳肩膀:“就憑你這副樣子”

下半句還沒說完,安逢然已經彎腰劇咳起來。

“逢然——”

“公子!”

慕半依與笙兒同時扶穩他。並且這邊發生爭執,正逐漸引來旁人的注意。

慕半依突然抬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齊公子,這裡並非青樓妓院,難道你今天要當著眾人面來調戲我嗎?”

話聲冷脆,讓全場人都聽得清,一時間議論沸騰,不少異樣的目光都投到齊喆身上。

齊喆一愣,意外她迸出這句。此刻受眾人注視,開始變得不自在。

“哼,真是無趣!”他一揮手,趕緊領著家僕匆匆離開。走到門口時,忽覺背脊一涼,就像被利針穿透骨髓,那種冰冷近怨的感覺,令渾身毛孔一陣擴張。

齊喆回過頭,卻見人影繚亂,只覺方才是自己一時產生錯覺。

直至他完全離開,慕半依收回了目光。

幾人走上樓,笙兒正要隨安逢然進入雅房,卻被慕半依拉扯到一旁。

“那個人是誰?”她小聲詢問。

回想剛才,笙兒便一陣咬牙切齒:“他是聚福莊老莊主的兒子,平時就是這副張狂招搖的模樣!”

齊家做的也是綢緞生意,但在國都的絲綢店鋪有八成以上都是安家產業。兩家人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唯有這位齊大公子齊喆,生來就是趾高氣昂,對安家人一向沒有好感。尤其得知安家公子是個受不得半點風吹的病秧子,心裡頭更生不屑,每逢見面難免要嘲諷幾句,只是安逢然為人純軟良善,從不與其計較。

慕半依聽完沒多說,進了房間。

安逢然一直低頭不語,細長的睫掩住眸底光緒,整個人有如一株孤蓮,散發著寂靜憂悒。

慕半依知道,就算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他也不會憤怨任何人,此刻有的,只是愧疚與自責。

他不言語,笙兒也是生著悶氣,房內一下變得寂然無聲。最後慕半依長吁一口氣:“唉,看來都是我這張臉惹的禍。”

笙兒瞥她一眼,慕半依倒是笑眯眯地看著那個始終不肯抬頭的人:“如果我長了一張醜八怪的臉,說不定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笙兒馬上嫌棄道:“你若是醜八怪,我才不會讓你跟著公子。”

慕半依驚咦一聲,頓顯傷心失望,忙朝安逢然追問:“逢然,假如有朝一日我變醜,你真的不理我了?”

“當然不”安逢然幾乎脫口而出,當抬頭,卻因某人放大的臉孔微微一愣。

她使勁眨動著眼睛,安逢然見狀,唇角略微鬆動,終於解頤一笑。

看他笑了,慕半依不禁放下心,有些哄勸道:“今天我們難得出來,莫要為別的事壞了心情。”

原本安逢然還有話說,可那眸中清瑩之光,好像碧畔暮中的明珠,照得四處生輝,是遮不住的晶燦動澈。讓人望入,忽然覺得滿腹憂思,皆化指尖的沙礫碎屑,輕彈落塵。

有她在身邊,總會不知不覺地忘記了煩惱憂愁,清芳的氣息飄縈過來,覆蓋掉那一身苦味,在心中,百轉回繞。

真是,如此,足矣了。

安逢然看著她,只感到無比的妥貼慰然,點點頭。

離開茶樓,馬車行駛在天陽街的大道上,不久停駐在一處人群繁密的地方。慕半依順腳踏下了車,望向眼前的高層樓閣,門前設飾紅四柱,金字黑漆牌匾上是熟悉的“瑞安絲綢莊”幾個大字,主店比起南顧來不知要大出多少倍。此刻門口正有一名青衫小夥,招待著進進出出的客人。

安逢然走下車,白衣浸輝,在光照下格外鮮明。青衫小夥一眼便瞄見對方:“是公子!”神色驚愕下,匆匆跑進店鋪。

很快,程掌櫃就領著人出來迎接:“公子,怎麼來前也不通知一聲,實在怠慢了!”知他身體不好,趕緊請入內。

安逢然溫和一笑:“我今天只是過來轉轉,你們都各自忙手裡的吧,不必管我。”

程掌櫃明意,知道他來看店裡的生意情況,於是讓幾名夥計去忙活了。同時瞅嚮慕半依,之前早聽柏叔提起過,面上含笑:“想必這位就是慕姑娘了。”

慕半依微笑,朝對方一行禮。

雙方打完招呼,程掌櫃走到安逢然跟前:“公子,這裡人多,我們到樓上去吧。”

大廳多以各種布料緞匹為主,價錢適於普通的小戶人家,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