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晚上等顧墨晗來了——

“你說不帶翠菱去?”他啜了口茶,問。

“是呀。”慕半依一旁笑靨如花,“這次出行殿下帶的人也不多,讓彩秋伺候我就夠了。”

顧墨晗溫柔撫下她的唇角,彷彿怕那笑意消失:“越來越懂事了。”

慕半依羞赧著垂睫。豈料門外傳來翠菱的聲音:“小,小姐,為什麼不帶我去?”

她端著糕點呆呆站在原地,顯然聽見剛才那番談話。慕半依不易察覺地皺下眉頭。

翠菱一張小臉煞白,沒料到小姐竟不願帶她隨行,立即眼圈泛紅。在慕半依面前跪下,扯她衣袖問:“小姐,翠菱是否做錯了什麼?小姐為何不肯帶我去?”

慕半依抿唇,只是平靜道:“沒有”

翠菱想不明,伺候至今,小姐哪回出門不是帶上她?泫然欲泣:“我絕不會給小姐與殿下添麻煩的,請小姐帶我一同去吧”

但無論她怎樣說,這回慕半依就是鐵了心的不同意。

顧墨晗看在眼裡,瞅對方模樣可憐,不禁開口:“罷了罷了,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關係,就帶上她吧。”

慕半依一聽,正欲反對,翠菱卻已開心地朝顧墨晗磕頭:“多謝殿下!奴婢一定會盡心照顧好小姐的。”

慕半依見此,臉上只好露出慣有的微笑。

稍後翠菱離開。顧墨晗從後環住她的腰身,一點點,親吻那細滑脖頸上的香肌,最近他為諸事忙愁,總是深夜才能至她身邊。念此,唇滑雪香蜿蜒向上,變得熾熱而灼燙,似在消減連日來的相思。那雙眼,也因此染上深重的繾綣迷戀。

當吻落唇瓣,慕半依合上眼簾,安靜的,彷彿斷去自己在這世間的生命。一身羅裳輕解,被他抱進床榻。紗幕散籠,彼此糾纏。

*

第二日行李基本都收拾好,慕半依只帶了幾件衣物和簡單的首飾。下午她揮退翠菱,一如既往的回到內室休息。

確定沒有人進來,慕半依從床下拖出一隻小木匣,開啟匣蓋,裡面靜靜擺放著一支彤珠簪。

這簪子沒有串瓔墜珠,款式極為簡單,正是她眾多飾物中的其中一件。慕半依拿起它,走到半身多高的鏤花櫃前,慢慢挪開櫃角,那被遮擋的一塊石磚地面上,竟隱約可見磨痕。

房間內,傳來一陣細微並不清晰的聲響,而持續時間不長,沒多久便停止下來。

將鏤花櫃擺回原樣,慕半依右手握簪,握住的位置卻是簪頭,以致那精美飾物在她手中倒像成了一把匕首。

簪尖細銳,從眼中閃過幽幽冷光,顯非一日而成。想到沈醉瑤上回所說,慕半依臉上浮現端凝之色。畢竟刀劍等兇物她是不可能戴上,否則必引起顧墨晗的懷疑。可一旦真遇到生死攸關的時刻,總需有防身之物。

慕半依緊緊攥住它,眉間的輕皺擴透出一縷決絕不悔。

*

終於到了出發之日,這次隨行的人不多,除去翠菱彩秋,就是景良和幾名經常隨顧墨晗出遊,途中負責打點雜事的侍僕。

玉楓山距京都約二百多里,一路往北需行兩日。當馬車駛過城門,人聲喧譁漸漸遠匿,官道上只可見兩旁聳立的樹木,再加冬日沒有一絲綠意,景緻顯得十分蕭索。

疾風中夾雜著細微沙礫,仍能透過帷簾磨疼肌膚,而比較起車廂內的燻熱溫暖,這點涼寒倒算不上什麼了。

與顧墨晗共處一室,但自從出了王府,慕半依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向窗外,看似平靜的眼底,卻暗藏著警惕與緊張。以及點滴期盼。

稍後,那熟悉的力道纏繞上腰間,慕半依被他從後摟抱,視線離開窗外。

“這般蕭條枯景,有何可看的?”顧墨晗有些好笑地問。

慕半依不以為然:“我喜歡看的東西,不見得殿下也喜歡。”

“嗯?”顧墨晗讓她背靠著自己胸口。突然扳過那張臉,看到眼瞼下的青影,不由問,“昨夜沒睡好?”

慕半依聽此,直想咬下他一塊肉來。昨晚被他一陣折騰,早上起來還是四肢痠疼,能睡好才怪。而且最可恨的,這個傢伙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難道男人天生就註定精力旺盛?

慕半依又想到,最近他總請大夫來為自己診斷身體,還好沒有壞訊息,心裡不免鬆口氣。

“睡會兒吧。”顧墨晗讓她窩在懷裡,隨手還覆上一層薄衾。

慕半依立即反抗:“我,我要去邊上”車廂這麼寬敞,幹嘛非要跟他湊得那麼近。雖說這個姿勢的確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