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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看著侍衛帶走昏迷的聶子夜。顧寫意慢慢走到營帳中央,負手掃視,眸光清冷如冰,澄澈如水。視線所過之處,無人敢對其鋒芒。

〃傳令周成、侯安泰。〃顧寫意金石玉響般的嗓音,染上了濃厚的金戈殺伐之氣:〃十五日內拿不下谷城,爺擰掉他們的腦袋!〃

第二日清晨,探子來報,再有兩日顧慧中與顧正凜就會到達邊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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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常年戰火,舉目荒涼。

放眼望去,沒有樹沒有水,一望無垠的戈壁土堆被風化的千瘡百孔。風捲起沙子打在臉上,跟被石子扔中似的生痛。中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就颳起大風,沙塵鋪天蓋地,人在此地顯得是如此渺小軟弱。然,西北仍是美麗的,獨特,蒼涼,大氣,震撼人心。難以想象,在這黃沙漫天之地,天空竟是如此蔚藍,湖水竟是如此清澈

起初,顧正凜瞪大了雙眼,新奇地左顧右看。連續看了幾日,某天吐出一嘴沙石後,極其鬱悶的對顧慧中道:〃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上次對五哥說,羨慕他能脫離京城來西北時,五哥用那種怪眼神瞪我了。〃顧正凜開始耍無賴,扯著顧慧中衣袖裝可憐:〃啊啊啊,老子想碧波湖美景佳餚,想狀元樓的熱鬧,想飄香街上的姐兒。。。想。。。我連我那住了七八年的破宅子都想啊~不行,回京後你那紫煙壺得給我。〃

顧慧中哭笑不得,摔開他的手道:〃好你個老六,說到底原來是惦記我府上的東西啊!〃不過被顧正凜這麼一鬧,顧慧中心底強壓的陰鬱稍稍驅散。離邊洲愈近,顧慧中的心愈恐慌。似乎顧寫意那雙似笑非笑,總含著一絲陰鷙的鳳眼正打量著他。

顧正凜眺望遠方,感慨道:〃當年五哥被父皇派遣來邊洲時,真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

顧慧中點點頭,並未答話。

自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長大的皇子,猛然間被扔到這舉目無親,荒蕪的大西北。進入最嚴酷的軍隊,身邊只跟了個小太監,父皇當年此舉擺明了是驅逐,任他在邊疆自生自滅。可誰也沒料到,這個無依無靠年僅十三歲的孩子,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仍能平地崛起,呼風喚雨。

吃苦?那是肯定的。可顧寫意從未抱怨過一個字。不是他記性差或是天性善良,正相反,顧寫意記憶超群秉性陰狠,他將他受過的罪吃過的苦都一一記在心底。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惱恨。他只是太清醒太聰慧,明白無謂的怨天尤人不過徒增惹人笑話,再多的挫折只會堅定變強的信念。因為,總有一天,他會一一再報復回來!

顧慧中打了個寒戰,暗中握緊了拳頭。事已至此,只有拼個魚死網破了!

以邊洲城為中心,附近十里內儼然形成了戈壁中的一個綠洲。先行部隊提前到達邊洲城,顧寫意等人出城親自迎接他們。

顧慧中抬眼望去,在一片金戈鐵甲中,第一眼就能看到那個人。似乎無論何時何地,無論身邊圍繞了多少人,這個人永遠是被第一個認出來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王者的氣勢。

顧寫意身著青黑色衣衫,掛在嘴角的清淺笑容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懶散。然,背脊卻挺得筆直,優雅中猶帶著軍人獨有的警覺與剛硬。面容不再是印象中精緻到極致,細膩如畫的清麗。眉梢眼角因戰火而染上了風塵,但這無損他的風姿。如果說,兒時顧寫意眉梢眼角帶出的風情在女子身上也能找到,是種超乎性別的美感。那麼現在的他,更多的新增了份純陽剛的,只有男性才擁有的氣概。

顧正凜率先跳下馬,大聲喊道:〃五哥!〃

顧寫意哈哈一笑,快走幾步上前,張開雙臂熱情的擁抱了一下顧正凜。鬆開手,眸光流轉,定定看向顧慧中。那雙眸子與糾纏顧慧中多時的夢魘不謀而合,似乎帶著笑意,卻掩不住眼底的那絲陰鷙。

顧慧中衝顧寫意微笑。顧寫意熟絡地拉起兩人的手,一同進了邊洲城。

邊洲城原本就是軍事重地,蓋的可謂是固若金湯。顧寫意接手後,又再度斥巨資修建。街道寬敞,房屋林立,商家雲集,人群熙熙攘攘,與京城比也不逞多讓,哪裡像戰火波及的前線城鎮。百姓們雖然步履匆忙,卻不見絲毫慌亂神態。彷彿不知道就在此地幾十裡外雍新兩國正打得熱火朝天,難解難分。

顧慧中與顧正凜被眼前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若不是確信知道戰爭還未結束,還當是新興起的大型城鎮呢。

顧正凜憋不住,道:〃五哥,在邊洲城長大的人個頂個的膽肥啊!任不遠處打仗,該怎麼過還怎麼過,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