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盛情,我怎能不禮尚往來?魏惠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我派下監視的人。
有了一個多月的接觸,我和近衛軍裡的漢子們成了好哥們。安營紮寨時,與眾人下場摔交,比武,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聊天談女人。傅雷有次喝醉,還拍著我肩膀說什麼傳言盡不可信之云云,回京後定要為我辯解宣傳。誰再說五皇子清高孤傲,他就打的誰親孃都認不出來!我聽罷哈哈大笑。
紀元看我的眼神由好奇轉變為震驚,終於有日忍不住開口:“寫意,是我從未認清過你,還是你變了?”
我抿嘴朝他微微一笑,伸手拂過他的臉:“紀元,你可喜歡我?”
紀元張大嘴,臉慢慢漲的通紅。隨即又惱怒道:“別差開話題!”
“是你在差開話題吧!”我哈哈大笑。猛的拉過他胳膊,將紀元摟在懷裡,不讓他看到我慢慢變的陰冷的臉。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以一句“身不由己”來為自己的懦弱無能開脫!那不過是向命運屈服的漂亮說辭。”我摸著紀元柔軟的頭髮,象是對他更象是對自己說道:“紀元,你要記住。弱者適應生活,強者改變生活。而我顧寫意,絕不做弱者!”
歷時兩個月,我們一行人幾乎遊歷了大雍國內所有風景。漸行漸遠,人跡越發罕至。只到一天,傅雷遙遙指著一座城池說,那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邊洲!
我遙望遠方,只覺得全身血液沸騰,胸腔內心臟劇烈跳動。嘴角不可抑制的向上彎起,傲然而笑!
第十三章
位處雍王朝西北的邊洲,事實上並非交戰最為激烈的前線,反而偏於後方。這所城池之所以出名,全因它乃整個西北戰場的後勤保障,提供糧草醫療兵員等。且地理位置卓越,為兵家必爭之地。
畢竟頭頂著皇子名頭,邊洲軍營中絕大部分有品銜的將官前來相迎。大舅韓似山趕去正在交戰的臨則,並不在此,留下口信叫我向各位將軍多多學習。目前邊洲主事的是副將任青雲。顧先知給我的冊子裡記載,他屬太子黨,是顧康健奶母的兒子。
初來乍到尚未摸清楚狀況,只好選擇端出和善面孔,自始至終微笑應對。這一日過的倒也風平浪靜,由眾人陪同看了場古時的軍事演習。上萬人在校場同時操練的場景,著實叫人終身難忘。晚上主帳中辦了酒席,說是為我接風洗塵。我看他們藉機喝酒才是真。邊洲的官員也在被邀請之列,邊洲府尹杜其立是最惹我興趣的一個。這個乾巴巴,名不見經傳的山羊鬍老頭,昔日曾是有數的精明商人。雖說如今入朝為官,號稱在商界已金盆洗手,但據我所知恐怕遠沒有那麼簡單。
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吃著菜餚。腦中一遍遍過濾著顧先知、韓廣、和我手下人蒐集到的資料。將它們重新整理,從而挑出確實可信的一部分。
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扭頭一看,是個魁梧高壯的武將,沒記錯的話應該叫江光勇。
“五皇子,你看您這回來,俺這老粗也沒啥好招待的。這是咱邊洲軍最愛的燒刀子,您嚐嚐看。”江光勇大咧咧說道,雖然一口一個您,但無論其表情還是行為,沒看出一點真正的尊重。主帳內剛才還人聲鼎沸,現下突兀的安靜下來。大家表情各異的瞧著我倆。
我朗聲一笑著接過酒杯:“江大人太客氣了,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一口一個您的不累麼?”說完仰頭一口灌下。靠!真不愧叫燒刀子,喝下去的液體火辣辣的刮過途徑的部位。我強忍吐出口的衝動,咬緊牙關才不至變色。
“好酒!”我笑著將酒杯退還。江光勇接過酒杯低頭看了看,反倒有些變色。大嘴一咧笑道:“五皇子好酒量!”
“好說!”我轉眼看向所有人笑道:“這次從京裡來別的沒帶,到是拿來不少陳年好酒。”又瞟了眼江大勇:“絕對比你那燒刀子還帶勁!下次請大家喝個痛快!”
江大勇一看就是個酒鬼,聽到這忍不住搓手嘿笑:“還能有比燒刀子更烈的酒?那俺得嚐嚐,得嚐嚐!”
我聞言哈哈大樂。喝到最後時,傅雷等近衛軍將官趁著酒勁說了我們這一路上的趣事。邊洲那邊的聽到我竟弓馬嫻熟,擅長武藝時無不驚訝。直嚷嚷抽空要比試比試。
效果很好,可我心裡卻直叫娘。酒勁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最後只有靠掐自己才能保持清醒與風度。好不容易撐到最後,片刻沒敢耽擱的回了為我準備的營帳。
莫懷前一早就叫人準備了醒酒湯,待我喝下後開口:“爺,這是韓大人給您的親筆書信。”我一楞,急忙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