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起來。 哀號驚叫又起,這井,算是廢了 景雲閒吐完,轉過臉怒視伍驕陽。原本清秀張揚的臉皺成了一團,左右臉頰一邊一個殷紅手掌印,鼻涕眼淚暫且不提,單那雙烏黑大眼此刻腫的都快看不見了。 “你。。。你為什麼要攔我?”景雲閒嗓子被伍驕陽捅破,沙啞地嘶喊:“我要以死明志!”
伍驕陽仍舊面無表情,正經八百:“明你個頭啊。 景雲閒半靠半扶著井沿,且哭且說:“爺說我私藏公款,徇私舞弊,要。。。要將我送與別人。你怎會明白我的痛苦,你根本就不明白!” 伍驕陽道:“對,我不明白。” “你。。。你。。。你。。。”景雲閒抖著手指著伍驕陽,突然一頭撲到伍懷裡,放聲大哭。順帶將鼻涕眼淚往伍驕陽身上蹭,把伍驕陽噁心的一陣反胃,使勁向外推搡。可伍驕陽推的越用力,景雲閒抱的越緊,就像溺水將死之人緊抓住最後一塊救生的木板。 聽景雲閒一聲比一聲哭的悽慘悲涼,伍驕陽輕嘆了口氣,非但不再向外推他,反而一把摟進自己懷裡,溫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伍驕陽像山,似海,永不可測卻有著足以安穩任何人的氣質。景雲閒在伍驕陽懷中漸漸平靜,精神一放鬆,隨又陷入昏迷。 一旁看熱鬧的淮南幫人三三倆倆慢慢圍上前,看伍驕陽的眼神大不尋常,充滿了警惕、猜忌與不懷好意 突然只聽蘇逸扯嗓門喊道:“伍五,你明知道我在這,還對小景這麼好,這不誠心讓我吃醋麼! 伍驕陽本就心情不順,聞言眉梢驟然揚起,拾起水瓢劈手扔向蘇逸
蘇逸眼睜睜看著髒乎乎的水瓢飛過來,砸在自己腦門上。。。“碰”一聲,大家的嘴張成“O”型,蘇逸抱著腦袋蹲到地上。 伍驕陽彎身打橫抱起昏睡過去的景雲閒,將其抱進臥室放到床上。片刻後,大夫趕來,開了服藥,這鬧劇才算落幕
站在蘇逸旁的淮南幫中人,緩了半晌才難以置信的問道:“蘇盟主,您怎麼不躲啊!”
蘇逸蹲在地上,斜眼看著那人道:“為什麼要躲?躲了就沒情趣了啊!”
所有人心中狂翻白眼。 只有蘇逸自己心裡明白,以那人的脾氣,這次拿水瓢扔你敢躲,下次他就扔刀子。
因著蘇逸的關係,無人敢明面上去找伍驕陽的麻煩。 夜幕降臨,伍驕陽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懷前早已準備好換洗用的乾淨衣服。伍驕陽沐浴更衣完,心情總算放晴了些。隨手拿起秘密傳送來的諜報摺子,邊翻看,邊準備上床休息。 懷前道:“主子爺,朝廷方面回話了。” 伍驕陽眼中精光一閃,道:“說了什麼。” 懷前抿抿唇:“讓您自己看著辦。
伍驕陽拿著摺子站著,半晌未出聲,忽而隨手將摺子重重擲到牆角 “好。”伍驕陽慢慢吸了口氣,負手而立,勾起唇角桀驁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一字一句,帶著獨有的凜冽寒意,氣魄奪人 懷前覺得,那個隱藏在溫和麵具的下的主子爺,回來了。
第十七章
金燦燦的大太陽掛在斜上方,陽光佈施,空氣中瀰漫著慵懶的味道。 清波園內庭,斑駁的樹影,跳躍的陽光,還有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整個花園,翠綠的樹,素白的花,在陽光下亮的耀眼。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悠閒躺在樹蔭下休息,看似睡得安詳,卻突然開口道:“臭小子來都來了,還躲什麼躲。” 易明軒掛著他彷彿萬年不變的笑臉走出,道:“師父。” “哼哼。”顧先知坐起身,半晌,嘆道:“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去招惹顧寫意的嗎?”
易明軒笑容加深,坐在顧先知身旁草地上:“徒兒沒有啊。” 顧先知瞪他一眼:“你真以為我老糊塗了?顧寫意的行蹤是誰散播的?你身邊寸步不離的心腹高手又都到哪裡去了?” 易明軒只是笑,並未回答。 夏天的風懶洋洋的迴旋,樹葉發出細碎跳躍的聲響。 “我只是好奇,”易明軒望著前方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夠讓所有人時隔十年,仍舊又愛又恨念念不忘。師父,你不恨顧寫意麼?” 顧先知愣了愣神,日子過了這麼久,是恨是怕還是想念,恐怕連顧先知自己都糊塗了。顧寫意是這生最讓他感興趣的人,帶來無數驚喜意外與怨恨。眼前時而閃過只得幾歲,粉雕玉琢的臭屁小孩;時而閃過眼神陰鬱尖銳,神情倔強的少年;畫面最終定格在廟堂之上,那個高坐龍椅,身著明黃龍袍的男人,用諱莫如深的眼眸俯視天下眾生情景。 顧先知甩開腦中繁亂思緒,問道:“可還喜歡入朝為官?” “還行,只是身邊白痴太多。”易明軒淡淡道。 顧先知大樂,又問:“你那個叫王自謙的小朋友呢?” “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