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趙昕的身邊,她竟然也不覺得氣氛尷尬,倒是有一股無言的默契,讓趙昕有些奇怪的同時,也有些欣慰。
若不是時間不對,這樣的氣氛,也真是讓人珍惜。
醫院裡有人在生死邊緣掙扎,夜店裡有人醉生夢死,虛妄度日,霓虹燈依舊五彩斑斕。世界太髒,世人習慣了沉默。
有誰,願意去傾聽,那一朵花開的聲音?
這是b市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外表是簡單的四合院,庭院是半封閉式的,四周曲廊環繞,假山石筍挺立,青藤蔓繞。翠竹襯以名花,甚是清雅。
“許少”守在門邊的警衛恭敬的對許逸宸行禮道。
許逸宸目不斜視,穿過了月亮門。
“小少爺來啦。”書房門口站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笑眯眯的臉上洋溢著慈祥,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老人,大院裡誰敢怠慢?
對這個跟著爺爺大半輩子看著他長大的老人,許逸宸眼裡浮起笑意,點頭道:“王伯。”
王伯推開了書房的門,笑眯眯道:“小少爺快進去吧,少爺正在裡面等你呢。”
許逸宸點了點頭。踏入了書房。
書房擺設有些簡單,卻極為古典。
正門對著的中間懸掛著大理石掛屏,下面設有一四小方桌。左右太師椅,桌上置著棋盤;東面屋子擺著處理公事的案桌,案桌上的擺設亦極為簡單,一眼望去,只有硯臺。筆筒,筆架,鎮紙,印盒等物。桌案西靠牆擱著一個巨大的書櫃,架上擺滿了線裝書,若細細觀察。定能發現其中珍貴傳世孤本。
書櫃裡面陳列的幾件商周青銅鼎器也極引人注目,書櫃旁邊的牆壁上掛著斗大的字幅,上面寫著“難得糊塗”四字。
筆勢毫無凝滯。鐵劃銀勾,令人震撼!
此刻,一個穿著無領青色上好長衫的銀髮老者正立在書案後懸臂練字,許逸宸負手靜靜的站在一側,待老者收了筆。這才開口道:“爺爺。”
老者抬起了頭,仔細的端詳面前面色淡淡的孫子。
從外貌上講。這個孫子絕對是不像他的,這樣的容貌,哪裡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可那氣勢,卻和他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再磨練兩年,待他百年之後,一定能撐起整個許家。
想到眼下許家的處境和下一代,許天凌暗歎息了一聲,可惜他現在的身子了。
被那樣一雙凌厲的眼神盯著,那彷彿穿透你整個靈魂和思想的感覺,和散發的強大氣勢,讓許逸宸不由皺了皺眉。
上輩子,直到死前,他也沒有這樣強大的氣勢。
看來,他還有的磨礪。
見許逸宸如此,許天凌愈發的滿意了,端起一旁的茶盞,輕啜了一口,“這段時間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也還比較滿意。”
許天凌淡淡道,“可是,前幾天的事情,你怎麼解釋,草菅人命我不管。可你知道,現在局勢有多險,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貿然行動,是想讓許家置於危險之境麼,嗯!”
最後一個字,語氣淡淡,卻讓許逸宸倏的感到了切膚的壓迫,像極了前世他不得不屈服的時候。
不,他不服。
重生一次,他為什麼還要讓人掌控他的人生。
那一刻,許逸宸身上爆發出一陣氣勢,雖然不及許天凌的龐大,但卻要濃烈許多,隱隱有抗橫之勢。
驚訝於自家孫子的變化,許天凌眯了眯眼睛,微微咳了咳。
咳嗽聲打破了室內了氣氛,也緩和了氣氛。
“孫兒做什麼事情,孫兒心中清楚,這點無須爺爺置喙。”許逸宸挺直著脊背,淡漠道。
許天凌心中極為滿意,手卻指了指桌右上角的一沓紙,“你自己看看,究竟有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看著你,你以為你對李家小子做的事別人查不出來。‘暗夜罌粟’的那個小可早被李家大少抓了去,他嘴裡的話早就被人套了出來,若不是我在背後用暗勢力幫你平復,你還真以為這b市是你一手遮天了,嗯。”
許逸宸拿過資料,面無表情的翻看了一遍,心裡卻湧起了千層巨浪。
他對李少仁做的所有事,這裡面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包括他什麼時候掌控了‘暗夜罌粟’的勢力,具體權利多少,都明明白白。
他能成功算計到李少仁,除了他的勢力,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李家老大和老二從中推波助瀾,借刀殺人的結果。
李少仁雖然是一個紈絝,卻是李家老頭子寵溺的么孫,平時不事生產,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