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我一臉囧地看著他,這是什麼答案。我陰森了那麼多年,是個普通人都覺得我不普通。“不是潛力,是價值。”
卡萊爾注視了我一會,他專注看人的視線很直接。眼珠子在眼眶裡面像是雕琢過細的工藝品,無動於衷也不洩露任何靈動的情緒。我挺直後背,長髮散亂地披在身後,雙手的交握不放鬆一刻,跟他互瞪。
“沒有任何價值。”卡萊爾說,他微微地聳動肩膀,像是他必須要深呼吸一樣。“對於我們來說你沒有任何必須的價值,你只是我們的朋友,克萊爾。”
“真不幸,希望那些吸血鬼警察不會知道你們有個人類朋友,我已經能看到自己被撕成肉乾,掛在在奧林匹克海岸線上飄蕩,眺望太平洋。”我瞪著死魚眼,要笑不笑地說。
“如果你說得沒錯,是因為你有某種價值而逃過厄運,那麼他一定還會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很危險。”卡萊爾說完又立刻補充,“那些所謂的警察不可能知道你的存在,沒有人會告密,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因為除了相信你我還能幹嘛?
我真想不顧形象地抱頭在卡倫家磨光的水泥地板上打滾啊,醫生你是不是嫌我創傷後應激障礙不夠嚴重,拼了命在強調我四周成了死路重重的懸崖。
我死人臉了一會,在卡萊爾開口前終於將話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蹦出來,那真是牙齒磨著牙齒。“我可能需要一些幫助,你覺得呢?”
我現在也覺得自己危險了,面對著隨時會跑出來一隻吸血鬼的事實,我無能為力。
“我覺得你是正確的。”卡萊爾欣慰地笑著看我,像是在看一個蹣跚學步的娃。
“我還覺得克萊爾需要一些食物還有飲料。”艾思梅從鋼琴那邊走來,她是從廚房出來的,穿著圍裙,像是一個賢惠的媽媽。“你們聊得太久,她需要這些的。”
“艾思梅喜歡你。”卡萊爾眨眨眼說,顯然這個事實讓他也覺得開心。
“謝謝。”我微微勾起嘴角,希望自己的情緒調動起來。
跟卡萊爾一起起身,我們往廚房那裡走去,經過中央樓梯的時候,穿著套頭衫的愛德華從二樓走下來。他的眼下有淡淡的淤青色,眼睛的顏色很黑,比窗外烏雲還要黑得濃郁。
看他雙手插口袋,半躬著身體的懶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傢伙剛剛睡醒。
你一直在偷聽我的話,一定吧。以為把自己弄得像是睡眼惺忪,就能掩飾你躲在上面偷偷摸摸的事實嗎?
愛德華無所謂伸手捋了捋垂下來的劉海,一副老子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鄙視他。
愛德華斜眼瞄了我一眼,最後勉強咕噥句:“意外,你們太大聲。”
你可以把耳朵堵上。
我面無表情地繼續走,卡萊爾似乎是察覺到我們的交鋒,他笑著先走了。喔,廚房。
“你記不起來那個傢伙的臉了?”雖說是疑問句,但是語氣比當事人還篤定。
我停下,轉頭冷冷地看著一臉死白的愛德華。
“就在剛才,你跟卡萊爾描述你們的相識經過的時候,你突然發現你記不起來那個男人的臉孔。跟愛麗絲一樣,她在預測裡面也只看到他的衣服。”愛德華用指尖指指自己的腦袋,棕金色的頭髮跟著亂翹起來。
“恩,記不起來了。”我終於點頭,我都懷疑是不是打擊太大,被嚇到失憶了。我能清晰地回憶起跟c第一次見面,他穿的衣服,他走路的姿態,他冰涼的呼吸,會發光的面板,圖書館散亂的硬質封面書籍,掉落的紅色鬱金香。
還有他的笑容。
就是沒有他外貌的描寫。
他的頭髮是長是短,他的髮色是暖還是冷,他臉部的輪廓,他的一切能讓我認出來的特徵。
完完全全消失了。像是故意的,有人用刻刀一筆一筆將這些細緻的玩意給剔除。那可是個大工程,因為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
“這很奇怪不是嗎?”愛德華不滿嘀咕著,一步跳過三個階梯,就往廚房走去。
“大概。”我言簡意賅,忘記了就是忘記了,就是將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也記不起來。而且我總有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即視感。
我再次有幸能在卡倫家吃晚餐,我一直忘記買禮物上門,我可不想回請這群人。
艾思梅做出的東西很標準,不管是色香味,還是餐具。當我看到一些似曾相識的菜餚時,我都有種穿越回去的感覺。
“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