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的景物。他對這裡太熟悉,就好像他說的話都是真的,沃爾泰拉是沃爾圖裡親自設計建造而成,城裡面的每塊磚頭都曾經被他們撫摸過。
我覺得凱厄斯當這裡住的一萬人都是死人,這些房子建築物土地,通通都屬於沃爾圖裡沒他們的份,這比強盜邏輯還霸道可怕。搞不好我剛才看到人家的小陽臺上種的一排玫瑰花,都是沃爾圖裡晚上爬出來澆水,那隻人家門口養著的黃色小狗,看到我們嚇得嗚嗚直叫也是沃爾圖裡養的。
對了,還有山腳下的葡萄田,也是沃爾圖裡種的。除了建築師,修路工,去種田,順便還擔任綁架犯。你們沃爾圖裡,會不會太忙了些?
“沃爾泰拉本來就屬於沃爾圖裡,包括山下面周圍的土地都是沃爾圖裡的財產。”凱厄斯大言不慚繼續說,他覺得將我牽出來看他所謂的財產是件打發時間的樂趣。
等等,別告訴我整個沃爾泰拉的居民都是跟你們租房住,他們手裡的房產證是張白紙?
“人人呢?”我終於再次想不開問出了個要死的問題,我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不會是,住在沃爾泰拉的人類都是我們養的,所以也是屬於我們的財產?
凱厄斯低頭看了我一眼,他微微抬起眉毛,聲音的低沉柔滑跟雨聲交織在一起。
“沃爾泰拉的居民,將永久接受沃爾圖裡的保護,這裡不會出現任何吸血鬼狩獵人類的事情。”
他停了停,又是那種冷漠的高傲,他冷哼地說:“沃爾圖裡是這裡的保護者。”
這麼令人感動的誓言,為什麼經他的嘴說出來就一點美好的感覺都不剩了。就算不煽情也別殺氣騰騰,你的保護不會就是動不動來次戰爭,或者將那些不順眼的人一個個拖出去燒死吧。
雨終於停在沃爾泰拉的冷牆間,灰暗的天空漸漸轉淡,朦朧的光線溫柔地沿著緊密連綿的住宅,從承載著戰爭痕跡的古老鋸齒城牆傾瀉而下。
我們已經走到一條開著店鋪的街道,古老發黃的老房子重新裝修,擺放在裡面的各種手工藝品是吸引遊客的重要原因。
陽光已經代替雨水躺臥在雨傘上面,凱厄斯並不打算將傘收起來,雖然他戴著兜帽,但是暴露在陽光下,手跟臉都很容易發光。帽子不是口罩,可以連斜射的光線都防備住。
我身上的衣服足以替我遮擋這些沒有什麼攻擊力的秋天陽光,加上雨傘只是更保險。
有一行遊客走過來,十幾個人開始收傘,他們好奇而感嘆地觀察四周。古老的小城鎮足以讓人回到中世紀的輝煌歷史裡面,它陡峭難以攀登,半浮空中。
導遊很熟悉地領導著這群過路者,他開口用英語大聲通知:“再過十五分鐘,我們將離開沃爾泰拉前往錫耶納。”
凱厄斯目不斜視,旅遊者也是沃爾泰拉的常客,他不需要對這群人有什麼好表情。
我心跳漏跳了一拍,呼吸有點跟不上凱厄斯的腳步。他停下了,面容平靜冷漠,然後才開始詢問:“克萊爾?”
當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時,還有點不可置信。我死死地停在一家雪花石膏手工店鋪前面,力氣大到凱厄斯想將我拖走必須折斷我的手骨。
有些緊張地用腳蹭蹭地面,我在想要不要開口,但是一些想法逼迫著我,勇氣與愚蠢很多時候是孿生兄弟,你分不清楚其中的區別。
我低聲地說:“我想看看。”很試探的不確定,我快速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再次重申,“看看那些東西。”說完又移開視線,被他握住的手指緊張地動了動,想彎曲起來卻被他的手緊緊包圍。
凱厄斯不贊同地望了一眼那些手工鋪,顯然他覺得走進那裡很不夠檔次,配不上他大地主的高貴身份。他對都是手工藝品或者雪花石膏製作的玩意沒有半點興趣,卻沒有硬拉著我走,只是說:“如果你需要珠寶,城堡裡的收藏室裡有很多,或者可以選擇埃特魯斯匠工製作的金銀首飾,這些手工粗糙的東西沒有任何觀賞價值。”
埃特魯斯又是公元前幾世紀的老古董?
什麼叫手工粗糙的東西,你是得了不炫耀就會死症嗎?隨隨便便往身上掛珠寶,那種闊氣真是敗家。
我聽到自己的心跳再次加快節奏,呼吸有點重,祈禱我看起來很正常。我還在硬撐著停著不走,凱厄斯的底線在哪裡,我想試試。好不容易終於離開沒有任何出路的沃爾圖裡大本營,我不能什麼都不試就重新被拖回去。
他終於鬆開了我的手,然後將手裡的雨傘遞給我,陽光明朗起來。
整個沃爾泰拉都被金黃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