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染上大片空白的面具。
c突然咧嘴一笑,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從黑色的陰影裡走出來,一步一步,安靜得似乎是腳步飄著地踩在雲端,走向我。
中間隔著光河,他動作的節奏和諧而優美,如同剛從哥特式高窗上的天使雕像的那個歲月走來。我一時間被他的節奏拖著跑,有些著迷他與這裡背景完美的和諧。
可是心裡隱隱奇怪,為什麼那些學生卻像是沒看見他,都在低頭努力苦讀。就像有什麼光膜將他們都隔離開了,將中間變成了另一個時空。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錯誤會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就產生了,那個傢伙的口頭禪總是對的。”c說話的時候微垂下眼瞼,他黑色的眼眸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光層,下巴卻習慣地往上抬。
光芒在身上打上一圈璀璨的光暈,他的聲音很平滑,帶著孩子的尖細,卻很清脆舒服。
沒人否認這是一把很精緻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聽他說更多的話。
但是我在下一秒卻本能地覺得,他的語氣其實很強硬冷漠。字句吐出的速度也很快速,一點都不管聽者的感受。
我終於在他走進陽光後,反應回來。那些璀璨的光芒,如同鑽石的切面反射著任何一點光線,是c的臉孔上發出來的。
他手裡的鬱金香在這種光線下,紅豔欲滴,如同一團沒有溫度的火焰。
我眨眨眼,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其實在福克斯的房子裡,睡在我溫暖的床上,做著跟c信友見面的夢。
“你”在發光?我完全沒法說出來,這種滑稽過度的話語。怕是自己身上又哪裡發生病變,導致眼瞳看什麼都在發光。
旁邊一個坐在椅子上,偏向過道方向的學生好像才做了個大夢醒來。他有些迷糊地轉頭看到陽光下的c,也跟我差不多的表現,眨眨眼,然後大驚地站起來,“哇,這是什麼?”
他的大叫在圖書館這種安靜的地方如同石子砸進水面,引起連鎖的擴散反應,所有學生都醒悟驚訝地叫起來。“會發光的人?”
我終於後知後覺跟著醒悟過來,眼前看到的都是真的。第一反應就是c信友,難道你也得了罕見病,站在陽光下面板就閃閃發光,讓你看起像是神的病?
不愧是c,就連罕見病都高人一等,璀璨金煌。
這騙誰,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人能得的病,不,這傢伙看起來根本不像人!
“克萊爾,你從未迷失過自己,我來得有點晚,早就該來接你。”c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他的嘴唇很薄,額頭光潔優美,一道顯眼的皺痕突然出現在上面,他低喝道:“吵死了。”尖細絲滑的聲音驟然拔高,增加他說這話時暴躁的可說服度。走路的姿勢卻跟表情截然不同的閒適,一點都沒有將自己引起的熱鬧放在眼裡。
是啊,你不止在信裡面一次說過,誰敢在你身邊大喊大叫都是種令人厭惡的褻瀆,讓你想咬人。
褻瀆?果然是太過冷豔高貴的日子過久了嗎,這傢伙到底是誰?
“我想錯誤還是可以糾正的,任何錯誤都可以?”c在一片尖叫中走向我,他張開手,手上還抓著那把鬱金香,跟鮮血一樣。
錯誤,什麼錯誤,你看起來就是一個錯誤啊。
我目瞪口呆,要跟著尖叫嗎,一團發光的不明飛行物飄過來了。但是他看起來是那麼美麗,女人對於閃亮亮的寶石沒有什麼抵抗力。
而且,他自說自話的本領一點都不比卡倫家那群中二末期患者差多少。
至少,至少給個自我介紹的時間啊,少年。
他突然停下腳步,給了我一個喘息的機會,我才發現自己後背都是冷汗,身體在腦子前就已經有了劇烈的反應。
“喲,我忽視了什麼?一群該死的蠢貨。”c笑臉不變,他看著我,就像是野獸在盯著食草的羊,裡面都是赤|裸的警告。
這個眼神將我狠狠釘在原地,我有種恐怖的感覺,就好像我敢動一下就會出什麼大事,我更希望這種預感是我過於敏感的神經,的錯估。
他已經轉身回去,看著圖書館其餘的學生。有幾個人已經跑到圖書館門口,想出去叫人,那語氣肯定是夾雜著好奇與驚愕的。還有留在原地,反應慢的還拿著書坐著,反應迅速已經掏出手機拍攝。
c將鬱金香抱到自己懷裡,那束鬱金香太多了,有好幾支已經掉落在他腳邊,美麗馥郁的花朵脆弱地散開。
我看到他露出牙齒,在陽光下發著光,如同刀刃。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