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濺落。
該死的陽光燦爛。
旁邊的保時捷很快同時四個門開啟,愛德華,愛麗絲,賈斯帕,羅莎莉四個人各自打著傘走過來。
愛德華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拿著黑色的雨傘,他經過我的時候很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嗨,克萊爾。”
我張張嘴,發現自己還帶著口罩。
賈斯帕舉著傘,愛麗絲挽著他的手,經過我的時候,愛麗絲大聲地說:“你的打扮可真有個性,我很喜歡。”
你大爺的,我完全不喜歡。
羅莎莉拿著玫瑰色的雨傘,經過我的時候,用冷漠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她笑了。
喂喂,那是嘲笑是吧,別勉強你的嘴巴閉上了,你就是嘲笑我吧。
身後又駕來一輛吉普車,那可是輛大傢伙,埃美特從車子上跳下來,戴著鴨舌帽。他大步走到他們中間,經過我時,開心得像是一隻森林黑熊。“克萊爾早,愛麗絲猜今天會下雨,很明顯她又對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天空往下拼了命掉的雨水。最後只能笨重地往學校走去。
我要詛咒西圖雅的天氣預報,它明明說今天陽光燦爛萬里無雲的。
人生像是一朵四季輪迴的小花,總是謝了開,開了謝。
人緣也像是人生小花上的花瓣,總是來了走,走了來。天涯咫尺,結伴分離。
我也曾經想過自己是個活潑開朗,能給任何人帶來正力量,帶來陽光日子的美麗女人。可是我天生做不來那種人,反而時常需要陽光燦爛的傢伙分點正能量給我。
在卡倫家來之前,我非常確定我是福克斯中學最低調的學生。從來都是第一個進教室,從來都不曠課,從來不舉手回答問題,成績永遠中等不第一不掉尾。
我想對自己好點,努力不讓自己負更多沉重的人際關係責任。我知道很多時候所謂的朋友很快就會離開,所以也就不讓自己去交很多合不來的朋友。
安靜孤僻地活著,我自由自在,這是一個人的本質。你知道無論外在如何,你最舒服的生活狀態只有一種,我只不過外在內在比較一致而已。
而現在,學校的三號樓自助餐廳,我坐在桌子前面,椅子有六張。圓形的桌子不夠大,三四個人不顯得擁擠,五六個人就是熱鬧過頭了。
我簡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零二年的世界盃早就過了,這個世界怎麼還在瘋狂。
我根本就不敢讓人知道我跟這群傢伙有交集,他們簡直就是一個個恆星般的發光體,走哪都引人注目。
“好吧,我覺得你們坐在這裡真不是好主意,你們的意見呢?”我可以確定我低調而陰暗的角落,已經光亮到閃瞎所有人的眼球了。
“我沒意見。”埃美特咧嘴大笑,“你真該放鬆點,克萊爾。”
“是,放鬆,像是動物園的河馬一樣打著哈欠放鬆。”我也很想笑笑,大家都覺得不在乎的事情我不該大驚小怪,這實在是太不自信。我笑笑不出來。
自助餐廳裡面每個進來的人,都會先頂禮膜拜一樣地努力瞪著我們。同學們無聊而激奮,任何有一點跟這個老舊的學校不一樣的事情發生,八卦就會以光速的速度傳播到整個福克斯鎮上。
我聽都不用聽就大概知道他們偷偷摸摸轉過頭來,貼著耳朵竊竊私語在議論什麼。例如:
冷漠鬼克萊爾認識卡倫一家,哦,這個世界怎麼了。那個乏味笨拙的醜傢伙怎麼跟卡倫一家坐到一塊。我心碎了,他們難不成是親戚,那克萊爾基因突變了嗎等等等。這期的校園報刊我就是頭條,真擔心安吉拉正在用她老舊照相機給我拍遺照,好掛到八卦頭版上。
我狠狠地用叉子戳起一塊小黃瓜,丟到嘴裡,用堅硬的牙齒咯吱咯吱磨著。
賈斯帕坐在我對面,他乾淨俊美的臉蛋像是從整塊玉石上雕下來,這絕對不是讚美。他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上,眼睛睜大,圓溜溜地看著我。這個動作從他坐下來就沒變過,他似乎正在模擬一塊人形石頭,擴大的瞳眸很渙散可怕。
拜託一下,你現在模擬的是人不是雕像。而且別用那麼可怕的神情看著我,我不是你盤子裡的麵包。
愛麗絲經常會將頭湊近他頸部,在他耳邊甜言蜜語什麼,企圖讓他忽視有一大堆三分熟的牛排在他四周走動。
這麼危險的貨,能別放出來威脅人間嗎?
羅莎莉手裡拿著一個紅蘋果丟來丟去,翹著二郎腿,我確定我們會這麼擠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功勞,腿太長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