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看清楚什麼就被愛德華拖進走廊裡。
這簡直是一個糟糕到無法再糟糕的早上。我們所引起的騷動,可能已經傳到校長室,希望校長看在沒有人受傷的份上,放我們一馬。
“發生什麼事情?愛德華。”他們一定出了什麼事,我們已經匆匆擠進要去上課的學生群裡,昏暗的天氣在燈光下有種詭異的色澤。
愛德華抓了下頭髮,都是雨水,他鬆開我的手。臉上有明顯的黑眼圈,是種疲憊的飢餓感,這讓他看起來特別暴力而有攻擊欲。“克萊爾,有些事情該死。”他突然停下腳步,握緊拳頭,特別壓抑地咬牙齒。我該慶幸他沒有一拳打向牆壁,不然我無法解釋他的力氣為何大到能穿透石牆。
“你跟愛麗絲有分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看出愛德華跟他們家的精靈一定發生了爭執,而且沒有得到解決直接將戰火發展到學校裡。
“那不是分歧,是一邊倒的謀殺。”愛德華表情猙獰起來,他連忙伸手捂住臉孔,他在壓抑什麼,特別焦慮。
“你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卡萊爾知道嗎?”這樣的他讓人感到不安,我無法想象卡倫家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才讓他們變得如此瘋狂躁怒。
“他支援愛麗絲,不,我該說至少羅莎莉還站在中立的位置裡嗎?我可一點都不想跟她成為盟友。”愛德華放下手,他外露的情緒告訴我他遇到了大麻煩。“就這樣隨便決定”
“決定什麼?”我著急地問下去,我們站在走廊裡,特別引人注目。
愛德華眼神跟愛麗絲一樣,忽然就變得很詭異的深沉。他看著我,猶豫出現在臉上。“不,沒什麼。”他硬邦邦地回答,恨不得立刻將我的疑問打碎地說:“這不是你該管的,克萊爾。”
“我知道,你們的事我管不上。”我知道愛德華說的是實話,但是他這麼明顯的隔離態度,讓我還是不舒服。這段時間無法言說的壓力,還有莫名其妙的不安,在他冷漠的語氣下攪成一鍋難以下嚥的泥水,噎得我有點想吐。
我揉揉緊皺的眉間,告訴自己不要將這種惡劣的情緒對別人發洩出來。我忍耐著說:“我該去上課了,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我想我們是朋友,愛德華。”
愛德華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最終什麼都沒說,他將書包塞給我。“克萊爾,不要太相信別人。”他喃喃自語,幾乎讓人無法聽清楚他的話語。“吸血鬼都是不可信的。”
我抱著書包,沉默地看著他快步走開。
他們到底出了什麼情況?我在考慮下課後到卡倫家做客,至少我要跟卡萊爾面談一次,確定他們沒有遇到大麻煩。
我小跑起來,往自己的教室裡跑去,看來我會遲到。等到終於整理好自己混亂的大腦時,我才發現自己遺忘了什麼。
我竟然將貝拉忘了,我本來該幫助她找到自己課程的教室的。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嚇傻了我啊。
上英語課的時候窗外的雨水就跟憤怒的獅子,在漫無邊際地咆哮瘋跑。我看著因為光線而顯得淺綠的窗子上,都是像子彈擊打敵人的雨水印子。
梅森先生五十多歲,頭髮的顏色像晴空的雲團,濃膩的白色。他看起來有點苛刻,當然更多時間,他不會讓自己看起來苛刻,他是真的非常苛刻。
在他的課程上我很少會走神,只能拼命低頭聽課,記筆記。還有想他會在下課的時候,給我們佈置什麼世界名著去研究。
天空實在太過陰暗,連教室的燈光都給人種寒冷的感覺。就算我們有社群納稅人所購置的暖氣,也沒有給我帶來一點應有的溫暖。
我坐在最後面的角落位置裡,跟只蹲在黑暗地洞裡的地鼠一樣。沒有人願意跟我坐一塊,特別是我跟卡倫家走得特別近的時候,這種現象更嚴重。
窗玻璃上的大雨有點干擾到我,激烈的敲打聲,似乎要砸開窗戶。我離窗子太近,有些心煩意亂地望出去。遠處的森林已經被大雨徹底模糊了,整個世界都混沌不堪,我分不清福克斯所有色彩鮮明的東西。梅森先生的聲音變成嗡嗡的不明飛行物,我覺得偶爾走神一會也沒有關係,畢竟這位老師希望我們閱讀的書籍,我都早已經熟讀了。
凍僵的手指偷偷地伸出去,碰觸到玻璃窗,我沒有感到什麼涼意,可能是我的手指跟窗玻璃是同樣的溫度。
我企圖在玻璃上留下痕跡,畫一個看不出來的笑臉或者一個蘋果。
耳邊開始安靜起來,老師停止了講課,我覺得是他年齡大了總要留點空隙來休息。可是前面一直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