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淺搖頭道:“太傅忘了麼?我是卿淺,是她的女兒。”
“是了你是她的女兒”他回過神來,悲傷地說道,“她早已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不!我早已說過,我會想盡辦法,救活他們!”
“孩子,我比誰都更想救活她。可是這世上,豈會有復活之法!我知道你所說的那個方法,然而那卻是絕對行不通!”
“太傅,不論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已經走出第一步,就絕對不會再回頭。”
“孩子,我該如何才能阻止你?你是她唯一的血脈,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自尋死路!”
“若你真的有心救我,就請你幫我。”
“只要用的上,我決不推辭。”
“我現在是北洲王之女——傾妃。”
“什麼!你!你竟然”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絕不會背棄自己的父母,我不過是為了藉助這個身份,想辦法再見他們。太傅,你是這皇城裡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懇請你替我保守秘密。”
“我”
朗銘悲切地看著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太傅,請答應我我真的很想念他們”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不答應。”朗銘苦悶地說道,“無論答應與否,都是將你推向死路。孩子這對你太過殘忍!”
“太傅能夠答應我,我已經感激不盡。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無論是成是敗,是生是死,都怨不得別人。不過,我絕不允許自己失敗!我寧願以自己的性命,換取他們的復活!”
“你如此孝心,只恨蒼天弄人。”
“其實也並非只是因為這樣而是”卿淺頓了頓,終究沒有告訴他。她已經心如死灰,生無可戀。不如用她的殘命,換取父母的長寧。她無法得到那永恆的愛,就讓她的父母為她編織幻夢。她想了想,轉過話鋒道,“太傅,孃親已去,況且她心中只有父親,請太傅不要再為她傷神。太傅也有自己的妻室,朗冉他也在渴望你的幫助。”
“這不孝之子!他性格越來越孤僻,我就算有心跟他說話,他也從來不理。他見到我,就如同見到仇人。成日裡就只是抱著醫書,又何曾關心過我!”
“想必是太傅從前對他太過疏忽”
聽聞此言,朗銘心中內疚,不再多說。
她說的不錯,他們父子走到今日境地,確實是他太過冷漠。
當年他一直心繫寧媗,直到四十歲都不願娶親。媒人不斷地登門,也全部都被他一口回絕。
再後來,實在是不勝煩擾,只想著儘快打發媒人,於是就隨口應下。直到成婚當晚,他都不知道新娘的名字。
他對她太過敷衍,她卻從來都沒有怨言。她為他挑燈披衣,為他撫育孩子。他卻從來都沒有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