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瞧瞧熱鬧罷了!我倒想看看,誰能如此本事!”
卿淺看了那皇榜半晌,終於伸出了手。
就在觸及的瞬間,卻有另一隻手按在了上面。
卿淺側臉去看,原來是一位錦衣玉冠的公子。只見他相貌俊秀,卻又蒼白無比。清癯的臉上,隱現病態的血絲。他分明站在陽光裡,卻透著說不出的陰鬱。
他正要揭下皇榜,忽然聽到有人喚道:“朗冉!”
從人群外走來一位翩翩公子,那人也是錦衣玉冠。不同的是,他看起來神采飛揚,舉手投足洋溢著貴族之氣。
他走到這裡,伸手阻止先前那位公子,皺眉道:“朗冉,你怎麼又來了!”
“我要向父親證明,我並非是無用之才!我要揚名立萬,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歸家!父親他一定會後悔”
“娘娘可是君上最寵愛的貴妃。別說她已經病入膏肓,就算她安泰無恙,也絕不能稍有差池!否則的話,恐怕是全家陪葬!”
“我死了也好母親已去,父親也從不管我若只有一死,我絕不會連累他!反正他也從來都不把我當作兒子!”
“朗冉,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賭氣,而枉送性命!天下之大,紅塵逍遙。我都還沒有看夠,你怎麼卻總是想著尋死!”
“文顯,你出生高貴,父慈母愛。我的處境,你不會明白。”
“我一直問你,你卻從來也不肯多說。你這性子算了,不要多想了!我帶你去‘流芳苑’!”
“花瑾之事,你從未覺得內疚?”
“我前往流芳苑,不過是為了品茶論詩罷了。”
那位文顯公子不由分說地拽起他,往人群外走去。
卿淺聽到朗冉的名字時,恍惚想到了什麼。沉浸在自己的幽思中,卻沒有察覺到,擦身而過的時候,紫妤趁機摘下了他腰間的香囊。
“朗公子!”
紫妤忽然輕喚一聲,等待著他的回頭。
朗冉回過頭之後,她對他嫣然一笑,舉起手中的香囊:“公子,你的東西掉了。”
她奮力地分開人群,擠了出去。她將香囊送到朗冉手中,柔柔低囑:“公子,這香囊極為別緻,可千萬要收好。”
朗冉收起香囊,緊緊地攥在手心。他失神地說道:“這是母親臨終前留給我的唯一紀念”
“公子別傷心,以後保管好就是。”
“姑娘,多謝你。”
“我叫紫妤。”
正說話間,忽然聽到人聲嘈雜,驚叫不絕。原來是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在街上橫衝直撞。
“公子小心!”
紫妤驚呼一聲,拉著朗冉往路旁避去。
馬車堪堪而過,擦破了她的手臂。鮮血滲出,染紅紫紗。她緊緊地捂著傷口,痛楚地流出了眼淚。
“紫妤姑娘!”
朗冉拉起她的手臂,也顧不得什麼世俗禮節,撩開她的衣袖,只見藕臂上劃過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拿出藥,輕輕地敷在上面,低聲說道:“紫妤姑娘別怕,我學過醫術。”
“多謝公子”
“是我多謝你才對。你為何救我”
“因為因為看到公子的時候聽到公子所說的那些話我我知道公子跟我是一樣的可憐人”
看著她臉上蒼白的淚痕,朗冉的心中忽然湧起一種難解的情愫。
一邊的文顯只顧自己閃避,定下神來之後,走到朗冉的面前,看到他美人在握,笑道:“朗冉,你可真是豔福不淺!我就說,跟著我,絕對桃花氾濫!”
朗冉鬆開紫妤的手,憂切問道:“你怎麼樣?”
“好痛”紫妤淚眼婆娑,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
“如此美人,真是我見猶憐!”文顯道,“朗冉,你若是不懂的憐香惜玉,我可就帶走了!”
“紫妤姑娘”朗冉猶疑半晌,支吾說道,“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回去養傷。”
文顯也道:“如此美人,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我”紫妤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卿淺,只見卿淺也正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她咬了咬唇,蒼白說道,“我只是個身份卑賤的侍女,這些小傷小痛,早就已經習慣也算不得什麼”
“那怎麼行?你為我而受傷,我怎能不管你!”朗冉看向卿淺,問道,“她是你的主子?”
紫妤點了點頭:“她正是北洲王的女兒傾妃——如今改名卿淺。”
朗冉雖然聽過傾妃之名,但所幸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