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淺心中陣陣緊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
良久的死寂之後,墨渢冷冷開口:“愛上她,是我自作自受。”
對於這個回答,華辰並未深想。墨渢屢次對他有恩,兩人也曾把酒夜談。雖然墨渢向來冰冷,但是華辰已經將他當作朋友。至於卿淺,他也從未懷疑過。兩人都是他的知己,他怎能想的出,這兩人會有怎樣的蹊蹺。
況且,墨渢所言不差。傾妃名動天下,無論是東洲兩位公子,還是他自己,都為她而傾心。愛上這樣的女子。只能是自作自受。
怪不得墨渢日夜借酒消愁,原來同他一樣,竟然都是為了她!
他大步走到墨渢的面前,擔憂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無妨。”
“你本就身受重傷,那晚花市上還出手相助。後來更是不顧自己,將全部靈藥都贈予我。而我卻不慎殺了酒妖”
“若我知道是她,定會親自護送,絕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傷害。至於酒妖,它本就是憂思所聚。是它沒有造化,也怨不得你。”
“你跟卿淺你們”華辰忽然苦澀萬分。“原來你是為了她而傷神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放任自己動情!”
“華辰。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我該離開了。”
“你是在怪我?在此之前,我對你的心事真的一無所知!雖然我鍾情卿淺,但是孰是孰非。我還分得清楚。我向天發誓,此後絕不會再接近她!”
“只怕由不得你”墨渢痛極而笑,望著卿淺道,“你跟不跟我走!”
卿淺勉強裝出冷漠之色:“我為何要跟你走!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係!”
“我早就說過,無論世事如何變幻,你永遠都是我的——”
“墨渢,難道你不清楚,我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都是被你所逼!倘若沒有開始的那些錯誤,我也不會淪落至此!”
“我會想法彌補,卻絕不能任你留在別的男人身邊!”
“沒辦法彌補了所有的一切,只能靠我自己墨渢,難道你還想再看到舊事重演”
“卿淺。給我機會,好麼?”
“我不會再給你傷害我的機會。從相識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訴過你,我是北洲王的義女。就算我肯回頭,我的義父也絕不允許!”
聽著她說出這樣的話,墨渢心裡明白,她是在竭力與他撇清關係,也是在暗中提醒他,請他替她保守秘密。
他不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但是他知道,必定與她的性命休慼相關。他自然不捨得為難她,更不會親手將她推向險境。
這時,華辰說道:“墨渢,我一直將你安置在別苑裡,好讓你能夠安心養傷。難得你能出來,我見你已經大愈。不如我命人擺上美酒佳餚,也算是為你接風。”
墨渢道:“不必了,我這就出去。”
“你去哪裡?”
“我自會尋到安身之所,只是這皇宮,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墨渢,我是真心將你當作朋友。雖然我們因為卿淺而略有不快,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奪人所愛!”
“華辰,我生性自由。在皇宮中悶得太久,想要出去走走。師父他們一定在到處找我,我也要儘快去向他們報平安。”
“也不急於一時。你的道法本就高深,想必尊師更是如此。他們很容易就能找到你,自然也就知道你安然無恙。”
此話確實不差,師父若是尋他,早就將他帶回去了。大概師父已經看到他脫險,所以才遲遲沒有出手。
華辰對著宮女吩咐一聲,她們立刻就端上了美酒佳餚。
三人坐在花叢中的石桌前,各自看著心中之人。
墨渢看了卿淺良久,卻怎麼也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明明是看著他,雙眼卻冷漠的讓他心痛。
不敢再看那雙眼睛,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唇邊。
卻見她忽然伸出手,奪過了他的酒杯。
她情緒不明地說道:“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喝酒,這不是我熟悉的仙君。”
“你熟悉的仙君?”他的唇角勾出一個自嘲的笑,“你若不提醒,我都要忘了,原來自己竟是仙君”
“墨渢,你沒有理由放縱自己!比你傷心之人,天下隨處都是!所謂情傷,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你不是向來想著除魔衛道,為何自己竟然會化出酒妖!”
“在塵世間這麼久,我雖然漸漸沉溺美酒,卻越來越清醒,仙與妖其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