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了那麼多!天道不仁,逼我至此!除了復仇,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復活他們,重新來過,這是我僅剩的殘念。”
“卿淺妹妹你你果然漸漸改變主人若是有靈,卻不知是喜是悲。不過,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會幫你。所有的責難,就讓我們姐妹共同承擔!”
“子規姐姐,多謝你一路相伴。不過我知道,此後的路,就只能由我自己走下去。我不想連累任何人,不想看到你們為我傷心。”
“卿淺妹妹,我該如何才能幫你?我絕不會任由你孤身一人涉險!”
“請你幫我照顧好傾妃,暫時不能讓她出門,否則難以收場。如今我還想不到該如何安置,等一切結束之後,自有答案。至於我——”她的神色忽然憂傷,“子規姐姐,我們該分別了。”
子規大吃一驚:“你要去哪裡!”
“註定是不歸之路,不知以後還能否相見。若是真的能夠重來,但願你我仍為姐妹。”
“我跟你一起去!”
“你答應過我,不論我說什麼,你都會幫我。你只需照顧傾妃,其餘的就交給我!子規姐姐,請你也照顧好自己。不要再那麼傷心,不要再沉迷幻境。鏡花水月,耗盡的只會是自己的心神。”
聽聞此言,子規不由得落下淚來。向來也就只有她最瞭解自己,她知道自己每夜化出幻境,只為再見那人一眼。可是她從未說破,反而在她心血虛耗的時候,為她施法守護。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幻術已經比自己強大百倍。
就如同此刻,她竟然輕易地幻化成黑夜,漸漸地越行越遠。
“子規姐姐。”她忽然回過頭,露出一個微笑,“請幫她復容。”
這樣清淺溫柔的笑容,才是她最初的模樣。只可惜,那笑容漸漸融入月色,再也無法看見。
聽到身後子規的低泣,卿淺心中悵然萬分,卻又無法回頭。
她只能獨自離開,隻身奔赴自己的命運。
“卿淺!”
驀然聽到身後有人喚她,她轉過身,原來是師叔。
師叔走上前,神色有些侷促:“那個卿淺上次我真的只是為了救你,真的完全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多想,更不要因此而覺得我是個怪大叔!”
“嗯。”
見她如此輕易點頭,師叔驚詫道:“你你真的沒有多想,真的不會怪我?”
“再也不會了。”
“那你還那麼大反應,就好像我真的是壞人一樣!非但如此,還一直都不理我!叫你前去觀禮遊玩,你連個迴音都沒有!我還以為,你真的將我當作壞人,再也不會理我呢!我都想了好幾天,卻怎麼也想不出,該怎麼跟你解釋才比較合適。”
“前塵往事,就此作罷。無論真相如何,都沒有必要再耿耿於懷。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卿淺,你怎麼了?總覺得你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師叔,我該走了。你保重。”
“天下之大,總該踏遍繁華才算不枉此生。所以我不問你將往哪裡,因為我會跟你一起去!我說過會守護你,這絕不是一句虛言!”
“師叔,難道你不明白,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如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守護,反而應當承擔起自己的命運。”
“果然卿淺長大了”師叔悵惘地說道,“當初在天界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心中除了熱烈的男女情愛,再也容不下其它。可是如今你卻能說出這樣的話”
“經歷太多,看的太多。說出這句話,其實並非我所願。倘若可以,我寧願自己什麼也不懂!”
“那也是我寧願看到的。”
“師叔,告辭。”
卿淺說著,準備離開。
師叔叫住她:“從前我總是食言,才會造成那麼多不可挽回的過錯。這一次,我定要守住諾言。不論你是否足夠強大,在師叔心中,你永遠都是那個需要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姑娘。”
“師叔,要我怎樣說,你才肯放我走?難道真的必須刀劍相向!”
“卿淺,何時學會如此鬥狠!越是這樣,師叔越是不能讓你獨自離開!否則,不知你會變成怎樣!”
“我變成怎樣,都與你無關!我本來就是魔,是你們離恨殿必誅之而後快的孽障!何必多言,動手就是!有本事就殺了我,就如同殺了我的父母那樣!決一死戰,倒可將前塵就此了斷。從此仙魔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