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脫他的手。平靜地說道:“我的答案你早已明瞭,我不會跟你走。”
“我知道你恨我,永遠都不想看見我,可是我怎能看你淪落至此!”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我早是夫妻,如今我已經沒有資格強求。不過我絕不能放任你越陷越深!”
“放任我?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又何必再裝的悲天憫人!”
“果然是你!難怪剛接近皇宮,就感到四處皆是瘴氣。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你總自以為是,總覺得很瞭解我。其實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卿淺,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可知自己是逆天而行!”
“你大可帶著離恨殿前來取我性命。”
“卿淺原來我在你心中。只是如此”
看著他臉上的傷痛。卿淺終究沒有再說些什麼。
“你究竟有何目的。告訴我好麼?”
“告訴你也無妨。我想要毀滅帝王之力,復活我的父母!”
聽聞此言,墨渢震愕萬分。雖然他已經隱約猜到,但是聽她親口說出。又怎願相信!
從前那般單純善良的卿淺,竟然藏著這樣的陰謀!
卿淺面無表情地說道:“如今你終於知道想要的答案,可以去揭穿我。如此一來,我也就再無顧忌。”
“卿淺,我怎麼忍心!只要說出真相,你就會必死無疑!”
“那又何必苦苦糾纏!你我各自有道,要麼決一死戰,要麼兩不相干。”
“無論我再說什麼,你怎樣都不肯放手。是不是?”
“是。”
“好好”他失聲笑了起來,“沒想到你與我終究是走到這一步”
“你身為離恨殿的大弟子,而我則是魔主之女。你我本就是宿敵,從上一世就已經註定。我早已看穿,你枉有仙力。竟然至今還放不下所謂執念。”
“卿淺,我再多言,亦是枉然。不過請你相信,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傷害你!哪怕是傾盡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話,你已經說過無數次。如今你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再相信。”卿淺轉過身,冷冷地說道,“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裡如此冷清,我留下來陪你。”
“君上很快就會過來,請你這就離開。”
“你對他,究竟是何感情?”
卿淺頓了頓,不知該如何回答。又或者,她根本就不願回答。
正在這時,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華辰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墨渢在此,不免錯愕。
不過墨渢對他有恩,而他也將之當作知己。再加上得知墨渢和卿淺兩人曾經的羈絆,所以對此也並無太多懷疑。
只是,這麼晚了,而且是在千蕙的靈堂之中。華辰就算再大度,心中也難免不快。
墨渢自知不妥,只怪自己太過擔心卿淺,聽聞傳言後就立刻前來看她。
卿淺解釋道:“他他也想拜祭拜祭千蕙娘娘仙界之人,不拘禮法,才會此刻前來”
華辰道:“你們都是我的朋友,無論說什麼,我都相信。只是眾口悠悠我不想看到你們因此而遭人非議”
那晚三人醉酒花叢,華辰醒來後卻不見墨渢。卿淺很晚才從宮外回來,華辰問她去了哪裡,她說太傅府最近頗不安寧,太傅聽聞仙君降世,特意將他請了過去。
對於這個答案,華辰並未深想。他感懷於墨渢對他的恩德,所以只能隱忍自己對卿淺的愛意。
情義兩難,他已失去深愛的女人,又負了深愛他的女人。如今他的心中,已經裝不下其它。戰事纏身,帝國飄搖,他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深切的悲涼之色。
卿淺見他匆匆而來,連戰袍都來不及換下,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他,就如同千蕙死後的每一個深夜。
華辰摩/挲著千蕙的靈位,再次沉陷痛苦。
害怕看他如此模樣,害怕這滿室死寂,卿淺開口問道:“華辰,戰事如何?”
“勉強應付。”
“其實你不必親自領兵。文將軍整裝待發,就等著你的一聲令下。”
“文將軍暗藏野心,這麼多年都未曾收斂。讓他帶兵,我放心不下。況且,如今流寇四起,文將軍自有用處。”
“華辰,你該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