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個位置,再次刺的我鮮血淋漓!這兩劍,刻骨銘心,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從不後悔當初為你而死,那是因為,我曾經自以為愛過你。可是如今,我恨你至此!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加諸於我的傷害,全部都還給你!”
“卿淺,倘若你可解恨,我可任你千刀萬剮!”
“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夫君一劍穿心,最後魂飛魄散。更為可笑的是,苦苦欺騙那麼久,最終竟然還是一樣的手段!你無法想象,那種徹骨的絕望!即使是千刀萬剮,也無法抵過那樣一種剜心之痛!墨渢,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再無牽連!”
“卿淺,你我曾經生死相依,你早已融入我的生命,你叫我如何割捨!”
“連生死都可以割捨,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離恨殿的少主人,向來冷漠清高,何時竟然學會裝作深情?大概是我還欠你什麼,讓你不敢輕易放手?是了,我想起來了!”卿淺冷笑著,忽然從寒影的懷中搶過那支玉釵,生生地剜下自己心口的那朵雪靈!
熠熠生輝的雪靈,染上泣血的悽豔,在月光下流轉著異樣的光彩。
那是他曾經送她的信物,是他許給她的誓言。
她卻將它生生剜出,扔在了地上。
雪蕊幽香,瞬間隱沒在塵土裡,再也看不見。
它本該盛放在純淨雪地裡,在塵世間漂泊這麼久,終於是沾染塵埃。
她心口的傷痕,竟然瞬間癒合。這讓她大為意外,她本以為,這段傷痛,必定又是要折磨好久。果然,她已漸漸入魔。
她的心中滿是苦澀,卻掩飾的毫無痕跡。
最真實的悲歡,只會在深愛之人面前展露,而如今,他什麼都不是。
他的目光中滿是傷痛,許久之後,終於問出:“你我之間,只能如此?”
“除此之外,還能怎樣?你我已經走到這一步,再也沒有退路。我們終究是回不到曾經,甚至連假裝也難以維持。既然無情,何必流連?不如放我一條生路,也放我片刻自由。你我仙魔兩道,不如祈求永遠不見。再見之日,就是相殺之時!”
卿淺不再多說,跟著寒影離開。墨渢雖然滿身傷痛,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他強自癒合傷口,暗自跟了上去。
夜空中飛來一隻子歸鳥,落在地上,幻化為人形。
見到子規,卿淺心中悲喜交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見她身體虛弱,子規伸出手,將她扶住。她悲傷地說道:“卿淺妹妹,你終於醒過來了!我不知你發生何事,竟然傷成那樣。我真的很擔心你,只恨自己無能為力!”
“子規姐姐,我現在沒事了,你不必擔心。從此以後,也不會再受傷了。”
“你醒來就好!以後你不要再亂跑了。我們兩人,陪伴著彼此,遊遍紅塵,這樣不好嗎?”
“好。”
“卿淺妹妹,總覺得你醒來以後,有些不大一樣。雖然你還是你,可是”
“子規姐姐,想不到連你也是,只不過是看到我的幻象。不過這也沒什麼,天地之間,又有誰真正地看清過別人”
“卿淺妹妹”子規雖然心有千言萬語,但見她神色冷清,也終究不好再說什麼。
夜色沉沉,驟然間死寂可怕。
半空忽然響起一個陰鷙的聲音:“果然是你!”
隨著這個聲音,魔主燼天出現在面前。
他目光陰沉地看著卿淺,臉上再次露出那種怪異的神色。
“魔印已開,宿命之主重現於世。”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由魔主說出,本來是晦澀不明。但是寒影早已推知一切,又豈會不懂這其中深意!
他心中不斷地算計著,引著她,一步步走向深淵。
他看著燼天,沒有挑明。
燼天道:“早就該斬草除根,只可惜我一直閉關修煉,才會姑息你到如今!”
“斬草除根?”卿淺冷笑,“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已經透露太多?”
燼天一怔,掩飾道:“你戾氣太重,對於魔界來說,也是孽障。留你性命,遲早你會將魔界毀的天翻地覆!”
“呵果然啊”卿淺悲涼地笑了起來,“連魔界都不能容我!”
燼天不敢留她,朝她擊來。
寒影輕易接住,冷笑道:“燼天,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燼天大怒:“你放肆!”
“很快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魔界之眾就會看清,究竟是誰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