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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韓復點頭,“公事就到這裡,下面,是私事。”

沈嵩咬住唇,“是——”

韓復將右腿交疊在左腿上,後背和椅背的接觸面更多了,這次再抬頭,就是從上到下的打量這個自己一向器重的隊長,“我今晚為什麼叫你來,其實,你心裡也是有數的。”

沈嵩吮了吮上嘴唇,目光有些猶疑。

韓復坐直了身子,“是,還是不是?”

沈嵩連忙端正站姿,連躲閃的眼神也收回來,用很恭敬的態度看著韓復,“是。”他說了這一個字又有點猶豫,“是有一點想法。”

韓復的口氣一貫的雲淡風輕,“你的想法,大概是對的。”

沈嵩長出了一口氣。

韓復站了起來。他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對上沈嵩,其實並不算有優勢,只是他的氣勢很盛,氣度又很正,無端的就給人壓迫感。

沈嵩不得不再一次挺直已經絕對正直的脊柱,“阿嵩聽教練吩咐。”

韓復的嘴角揚了揚,“你不必聽我吩咐,自己拿主意。你不是越源,需要別人逼著管著,我想帶你,是看重你,但你若是不答應,我也一樣對你像自己的弟子一樣。家法這種東西,只給合自己心的人。答應了,其實對你我,未必真的有多大的好處。越源的傷,你也看見了。我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沈嵩臉紅了。除了第一次,李越源猝不及防地伸手握住他的危險部位為他手交,他已經許久沒有臉紅過。

韓復掃了他一眼,“你自己考慮。”說罷就重新坐在椅上。

沈嵩的臉一陣白一陣紅,耳朵卻一直是燒的,他自己其實都根本不知道要考慮些什麼,從來都以少年老成著稱的隊長第一次像個孩子般不知所措。越源的傷,自己是真的看過。第一次被教練教訓了回來,他一直藏著掖著,不肯說是為什麼。後來漸漸地肯說了,也是語焉不詳。男人之間的感情大抵這樣,親近到身體交結但到底也好面子,除了每次他回來為他上藥,親吻他的傷痕,沈嵩一句也沒問過。

韓復只是翻著資料夾裡的計劃書,招新計劃、訓練計劃、CUBA目標計劃,每一個隊員的訓練量化考核表。沈嵩站著,他也不急,反正總有東西可以看。其實,最急的,是外面的李越源。

沈嵩的手機振動,“對不起,教練。”

韓覆沒抬頭,“接吧。你要是答應了,這就是最後一次,站在這還給我接電話。”

“是。”沈嵩的臉更紅了。

簡訊是李越源發的,只有一個問號。

沈嵩想了想,回了兩個字,“沒事。”他回過簡訊,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韓復桌上。

韓復抬起了頭,“想好了?”

沈嵩的聲音還是很沉穩,只是微微蜷起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緊張,“我,阿嵩想知道,教練打算——怎麼教我。”

韓復拉開了抽屜,沈嵩低頭一看,抽屜裡厚厚的一疊A4紙上,是一把大概兩指寬的木尺,木質很沉,帶著一種天然的古樸凝重。沉肅端正,不靜不喧。沈嵩道,“我還以為,會是藤條。”

韓複合上了抽屜,“藤條是越湲的。他那樣的性子,不敲到骨頭裡就不低頭。”韓復仔細看他,“你一向比他沉穩,自律也更嚴,其實,未必需要這種東西,不過,人總有鬆懈散漫的時候,有點怕的,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沈嵩低下頭。

韓複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勉強。只是,我希望你能謹慎地考慮。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一旦答應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沈嵩抬起頭,“我想跟您。”他緊緊握住了拳。

韓復看他,“你想好了?我說過了,就算你不跟我,也一樣是我最欣賞的隊長。”

沈嵩道,“就像您說的——人總有懈怠的時候,我有時候心疼越源,有時候也羨慕,可以有個人管著,讓他有個怕。”他沒有說的是,他也想過,為什麼教練沒有找自己。是覺得,自己不值得被管教嗎?

韓復點點頭,“我很高興。”他拉開了抽屜,將戒尺拿出來,輕撫木頭的紋理,“我考慮了很久,終究挑了這柄小葉檀的。我喜歡紫檀,質地最堅、分量最重,只放在那裡就很有氣勢,多加雕飾反倒失了氣魄。靜穆沉古,自然生威,遠非其他木料可比。”

沈嵩低下頭,“阿嵩明白。”教練選了紫檀,帝王之木,他對自己的期望是不必多說的。

韓複道,“我知道你明白,可有的道理,我必須讓你更明白。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