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卷!”虛竹子一拳擊向上空,風起雲湧。
明朗燦爛的晴空,忽然變得一片昏暗。黑壓壓地烏雲密佈,完全遮住了上空。狂風大作,雷聲隆隆,厚重的雲層像翻滾地怒濤卷向魔尊。虛
竹子也順勢讓烏雲捲起自己,藏入濃密的雲團。蓄勢待發。
對照虛竹子傳授的血煉神功,張風看得心醉神迷,領悟良多。血煉神功,最大的特點就以強悍猛烈的天地之威橫掃一切。
魔尊直衝天空,眼看要陷入重重雲層,突然以一個超出常理的勢子。緩緩向下飄落。急速拔高和緩慢下落這兩種矛盾的節奏,被魔尊不可思
議地結合在一起。
“沒陰到!”虛竹子剛好從雲團裡撲出,拳頭從魔尊頭頂上空擦過。落了個空。
雙拳輪番擊出,虛竹子不斷催動天都屍火,雲層如同滾滾翻騰的熱水。與下方席捲地河水之潮形成交擊之勢。把魔尊活動的空間壓縮得越來
越小。
眼看魔尊要被雲浪卷噬,羊脂玉淨瓶忽然祭出,一根楊柳倏然探出。枝枯枝榮,似是道盡了自然的滄桑變化。
霎時,火滅、浪平,風靜。柳枝所至,一切灰飛煙滅。
柳枝向虛竹子掠去,帶著某種玄妙難明的時間韻律。這一枝柳枝彷彿豆蔻梢頭,初沾雨露;又似繁華落盡。斯人憔悴,只剩幾瓣凋零的嘆息
;卻又像隨時會破繭化蝶,來年重生,開出爛漫的奼紫嫣紅。
昂然佇立,凝視著曼妙變幻地柳枝,虛竹子的神色變得十分複雜。歡喜、期待、激動。有的表情歸於無。張風從來沒有在虛竹子臉上,看到
這樣冷漠無情的神態。
虛竹子一拳擊出。血煉封魔訣!
柳枝忽然靜止下來,不再變化,彷彿一段被塵封的光陰,靜靜地擱置在某一個點上。這一拳血煉封魔訣,無聲無色,絕情絕性,封住了光陰
流動,封住了繁華興衰,滄桑變更。
這一拳最是那無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血煉封魔訣是漠視一切喜怒哀樂。柳枝的欣欣向榮,不過是自然規律。盛衰繁敗,只是天地迴圈。天若有情天亦
老,柳枝開有意,天卻無情。
“好一個以無情破有情!”魔尊身在半空,仰天狂笑,熱淚滾滾:“羊脂玉淨瓶終於被破,我心中亦是欣喜,亦悲哀。”羊脂玉淨瓶緩緩消失在
虛空之中。
“什麼是無情,什麼是有情,又有誰能說得清?魔尊你是有情之人,為何要行無情之事?我真想以一條命,來換取冥王星的安寧。”虛竹子低
嘆一聲,收拳於背後,雄壯的身軀如同百年老松,巋然不動。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魔尊神色轉為平靜,淡淡地道,“你我道不同,不為謀。今日一戰,只求打個痛快罷了!”
虛竹子哈哈大笑,像一枚激射地花炮射向魔尊,法術頻頻擊出,巧妙轉換血煉神功。短短一剎那,雙方在空中交擊了無數下,一時天昏地暗
,風生水起。
“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分開,齊齊噴出一口鮮血。魔尊從高空墜向海灘,拓虛竹子重新落到懸崖上。
雙方的目光凌厲糾纏,氣機緊緊相鎖,強大無匹的氣勢讓整座大山似乎都在微微發抖。
相視許久,虛竹子鬚髮眉張,法術對準天空,血煉裂天訣!
天崩地裂,電閃雷鳴,風雲變色。一道道雪亮的閃電破空穿出,凌厲劈向魔尊,似要將他活生生地撕裂開。
“啪啪啪!”,閃電宛如暴雨擊下,無數銀蛇狂舞,曲曲折折地閃耀在半空。山上的岩石險峰一塊接一塊迸裂,天魔宗猛烈震顫。“轟”的一聲
,一道狂暴的閃電擊過,整座大山裂開一條深深的壑溝,地下湧泉從深壑內噴湧而出,山竟然被切成了兩半!
魔尊施展法術,青光罩住了身體。而他則用法術抓住每一道擊來地閃電。
“轟!裂!”虛竹子狂吼一聲,撲向魔尊。炸雷為轟,閃電為裂,狂雷怒電擊向魔尊。即使以張風現在的法力,也聽得受不了了,耳膜像要被
撕裂開,趕緊退得遠遠的。
滾雷厲電也不知轟擊了多久,“鏘”的一聲,魔尊的護體青光裂開幾百道細縫,猛然炸開。
魔尊跟蹌後退,青衣破爛,臉上黑一塊、白一塊,變成了大花臉。虛竹子搖搖晃晃,背靠住坍塌一大半的山石,不住地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