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看了看虛竹子,忽然長長一揖。
虛竹子怪叫:“好端端地,閣下幹嗎對我行大禮?”
魔尊正色道:“虛竹兄忍辱負重,為了冥王星,寧可犧牲至交好友,也不與本尊翻臉。這份高潔情懷猶如此竹,當得我一禮。”
虛竹子默然片刻,也對魔尊一揖:“你殺我兄弟,這一禮,我當不起。”
魔尊輕輕嘆息,翩然進入鍋爐房。鍋爐房中,管道密佈,一個身著工作服的老者半蹲。彎著腰,正輕輕地用一把工用剪刀剪著一截橡膠。這截橡膠此時正冒著絲絲熱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有些刺鼻的橡膠味。看的出來,這橡膠應該是剛剛煉出。
老者緩緩站起,目光兀自停留在這截溫熱的橡膠上。
“雨老哥好。”虛竹子向老者打了個招呼。
雨若晨點點頭,抬頭望向魔尊。後者悠悠地道:“既是愛膠之人,想必也有橡膠那樣的臭脾氣,閣下想來是不會投靠本尊了。”
“嗯。”雨若晨道,他似乎不喜多話。回答了魔尊一個字後,再也不發一言。
“得罪了。”魔尊默立一會,施展法訣,倏地卷向雨若晨。
雨若晨輕盈地往後一閃,隨即念動法訣,右手輕輕在半空一揮,半空中淡淡的銀光一閃,緊接著,一僂僂淡淡地紫氣掠起,沿著他右手劃過的地方,在半空中形成一張紫色的樂器。
雨若晨微咪雙眼,輕輕一彈,一道淡紫色的光幕緩緩將整個鍋爐房覆蓋起來。
魔尊飛舞的袍袖,變得緩慢滯重,好像背上了千斤重擔。魔尊目光一亮,十指探出袖口。彈撥挑顫。以柔對柔,在氤氳紫氣內綻開一朵朵指影之花。
“這位青衫先生有一個習慣。”虛竹子遙遙望著魔尊,忽然對雨若晨道:“我觀察了兩次,發現了他的一個習慣:他總是喜歡讓對手一展所長,等對手的氣勢法術攀至巔峰後,再出手將其擊潰。”
張風笑道:“那是他故意的。讓對手把所有的精妙法術都施展出來,他才好觀摩偷學。先找破綻,再偷學其精華,無論怎樣深奧的法術,他只要多對幾招,就能領悟其中的奧妙。你信不信。隱魂門一戰,他至少學到了三、四分隱魂門秘訣。”
虛竹子淡淡一哂:“如果遇到匹敵的高手,他還讓對方一展所長地話,就等於自尋死路了。而習慣這個東西,是很難改的。”
張風心情一振:“你和他差不多啊,你能利用這個弱點選敗他嗎?”
虛竹子沉吟道:“我不敢輕斷勝負。”
張風驚奇地問道:“難道你還留有後招?”
虛竹子嘿嘿一笑:“不是吹的,我天魔宗的血煉神功是冥王星有史以來最為剛猛的法訣,應該可以將他那詭異的身外化身給擊斃了。”
“血煉神功?聽起來挺牛的樣子。”
“你小子。胃口倒不小。貪多嚼不爛,你的隱魂門秘訣學得怎麼樣了?”
“你也看到了嘛,這些天,經過前輩的指點解難,已經基本領悟了。只是還不大明白。”
“悟空臨死前,和岩石互換的一擊就是。你只要仔細琢磨‘虛虛生實,實實化虛。’八個字,就會有所領會。你要切記,虛實相交是隱魂門秘訣地最高境界,也是破釜沉舟的一擊。無論傷敵與否,自身都會受到反噬而遭幽冥鬼氣反噬,導致元氣大傷。”
這時,魔尊十指收攏,化作雙拳擊出,將紫氣陣擊得蕩然無存。
雨若晨飄然掠起,踩上一根橡膠管,雙腳在一繁雜的橡膠管間靈妙跨動,嫋嫋升騰的紫氣陣如同一座座迷宮,將他裹起來。
魔尊身形不動,一拳猛擊虛空。“咯嚓”,那張由雨若晨真元結成的樂器應聲折斷。
雨若晨哼了一聲,倏然掠下,繞著魔尊腳步疾閃,踏出一片虛幻的殘影。同時,各式各樣的樂器陸續出現在虛空之中,將魔尊團團包圍起來。
樂器釋放出一道道紫氣,紫氣罩向魔尊,整個空間彷彿在茫茫紫霧裡浮動。乍一看,魔尊身外有無數只腳飄閃不定,在冉冉紫氣裡載浮載沉。
“好,我們就比比看,到底誰厲害!”魔尊傲笑一聲,雙足連錯,速度驚人,走出曼妙靈幻地軌跡,同時一拳接著一拳,重如泰山,快似閃電,不停頓地擊向雨若晨。
在魔尊的強壓下,雨若晨步步後退,樂器發出地紫氣越來越淡。魔尊忽地變拳為掌,猶如奇峰突現,一掌斜斜切出,翩若驚鴻,掌緣閃動著鋒銳的金屬光澤。
雨若晨腳步連環晃動。再向後一步,本可避開這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