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劍勢的陰柔縹緲,是張風目前最好的參照學習目標。
夜間,涼露滴落,山風鳴響,似潮汐深沉,綿綿不絕。
一片桔色花瓣從眼前悠悠落下,張風運轉神識,運入獨孤九劍的力量刺去,花瓣頃刻碎成粉末。張風搖搖頭,仔細回味牧楓口訣中地“靜”字含義,再行演練。不知不覺,大半夜過去了,四周灑滿殘花碎粉。
“噗哧”,遠處的水面上,突然浪花迸濺,一條亮晃晃的大鱘魚貼著水面直竄而來,速度快得驚人,激起兩側水浪“嘩嘩”後退。小鳳凰在後方緊緊追趕,利爪一次次探出而出,總是被大鱘魚瞬息閃過。
原來是小鳳凰在捕食獵物。張風暗驚,小鳳凰的本事大進,想不到依然追不上這條怪鱘。
血紅堂中,激烈的追逐戰仍在繼續。眼看小鳳凰一個猛撲,即將抓住大鱘魚時,後者一個輕巧的急停,任由小鳳凰從邊上擦過,撲了個空。大鱘魚早已掉頭逃竄,小鳳凰厲叫一聲,回頭緊追不放。
張風驀然一震,彷彿被閃電劈中,眼前閃動著大鱘魚急停的一幕。迅疾的速度剎那間變成靜止,動靜之間,轉換得毫無間隙。
“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張風喃喃地念道。潺潺水東流,但在小鳳凰和大鱘魚的高速運動中,水流反倒像是靜止了。
世上哪有絕對的動與靜?張風一聲長嘯,長劍刺向山崖,花瓣雨點般灑落。張風飄然躍起,凝神,靜息,出劍。一片藍紅色的花瓣在視線中不斷放大,與張風的長劍接近。倏然,長劍冥緲無形,宛如一個靜止的瞬間。
花、劍相觸,花瓣毫髮無損,緩緩飄向水中,像是根本沒有被擊中過。等落到水面上,被水波一卷,花瓣頃刻粉碎。
張風此刻明白了:“所謂揮劍斬花花不碎,其實花早碎了。只是劍勢太過縹緲靜虛,意韻不斷,所以從表面上看不出來而已。”
“牧楓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我卻要今日才能完成。我們之間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張風冷靜地道。
午後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盤坐澗邊,張風的心境如同手中釣竿一般平穩。經過夜以繼日的苦修,神識已經脫胎換骨,邁入嶄新境界。而張風的內傷,也在前日完全復元。
血紅堂另一頭,花木盛處,女修士們在水裡沐浴,嬉鬧聲盈盈悅耳,一條條白玉似的手臂從翠幕朱屏裡透出,宛如水鳥紛紛展翅。
“沒想到,森羅帝國到現在還沒有被攻克。”魯芳立在身側,出神地望著嬉笑的女修士們。這個月,天煞聯盟計程車兵不斷向天一聯邦的最後一個星球,也是科技實力修真實力都最為強大的——森羅帝國圍聚。
張風道:“天煞聯盟的高層現在一定頭痛得很。一個森羅帝國,就把天煞聯盟大軍死死拖住了。”
魯芳點點頭:“據我們抓來計程車兵透露,天一聯邦修真者精銳在天煞聯盟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弱小的賊子都被他們殺光了。”
“這是斬草先除根的高明戰略,讓天煞聯盟無後備兵力可用。除了目前在天一聯邦的這支大軍,以及留守封鎖各處星際通道的軍隊之外,天煞聯盟再也沒有後手了。”
“天一聯邦也所剩無幾了。唉,這麼強大的一個星際聯邦,說倒就倒了。”
“宇宙會越來越亂的。”張風打定主意,先送夢露返回聯合王國再說。
水波中,飛速掠過一隻雀影。張風運轉神識,全力施展,以魚竿釣影。“撲通”一聲,空中的雀鳥倏然出現在水中。**地拍打翅膀,繞著魚線飛動。張風微微一笑,收住神識,任由鳥兒飛走。
夢露神色訝然:“你的法術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一小時後,魯芳帶著女修士們齊至。經歷這段時間的靜養,她們個個神采奕奕。英姿颯爽,重新煥發出自信的容光。眾人騎上變大的小鳳凰。出了血紅堂,向星際通道飛去。
途中,我們儘量藏匿身影,避開不時出現的由各類太空戰艦所組成的巡邏小隊。夢露綻出天靈眼,四處察看。張風地神識則籠罩了附近十丈左右,一旦出現天煞聯盟計程車兵,立刻擊殺。
所幸一路上,士兵寥寥。天一聯邦各處戰役結束,士兵們都已奔森羅帝國而去。偶爾遇見幾隊巡遊地艦隊,不是被張風迅猛擊斃,就是被張風用令牌騙過來,女修士們再合圍殲滅。
眼看快要接近星際通道,前方忽然傳來喊殺聲。一個頭發散亂,渾身上下體無完膚,衣衫被砍的襤褸不堪的男子,乘坐小型太空逃生艙,倉惶飛來。他額頭滿是鮮血,一隻手捂住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