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魔尊的身影。
波濤陷落、拱起,茫茫風雨中,一人一枝渺無蹤影。
小鳳凰道:“如果這裡是外面,我們豈不是逃出了天一聯邦地黑洞?”
張風抹了水,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但如果我們繼續逗留,很可能會就此陷入一個新的幻境,再也出不去。莊周夢蝶,亦真亦假,亦虛亦實。這才是黑洞最可怕的地方。”
“莊周是誰?”小鳳凰左翼拍著腦袋叫苦:“爸爸,我快被你搞糊塗了。再這麼搞下去,我大概會變成宇宙史上第一個發瘋的鳳凰!”
“總之我不能被困在這裡。那個女的應該已經不在了,以她地精神來不了這裡。當初飛向空中時,她一定被黑洞留在了原地。”張風沉吟片刻,果斷一拍小鳳凰,向深海俯衝下潛,試圖向下尋找出口。
大海的深處同樣是驚濤駭浪,波紋迅猛擴散抖動,像一頭劇烈痙攣的巨獸。海床大幅度隆起、開裂。岩石紛紛炸開,在洶湧的波濤中起伏升降。時不時,會出現凹陷的空間,引起一連串瘋狂震盪。
“轟隆隆”,我運轉血煉神功,以強悍的力量輪番砸向海底。想要將它擊穿出一個缺口。碎石崩濺,層層地巖始終深不見底。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還是徒勞白費功。
張風忽然意識到,這樣盲目打下去,等於陷入了一個真實的幻夢,永遠不會醒。也不會徹底沉睡。
當年的魯飛燕,是怎樣從這麼多年後,恐怖分子攻佔魯家的景象中逃脫的呢?張風苦苦思索。至少自己比魯飛燕幸運,她只鱗片羽的日記讓自己擁有了寶貴的經驗。
小鳳凰忽然道:“爸爸,試試你結合血煉神功地神識。”
張風無奈搖頭:“先前施展神識時,我被怪力反噬,腦子一片空白,差點失去了意識。”
“正因為如此,所以這才是你脫困的唯一機會啊。”
張風恍然大悟:“獵物要從陷阱裡掙扎出來,獵人自然會阻止。”心裡躊躇不決,一旦失敗,自己是否會變成白痴?然而。活活被困在這裡,直到陷入幻境無法自拔,又讓張風無法忍受。
“砰”,附近的海床錯位滑裂,一大片堅實的地巖像揉皺的麵糰糾起,翻騰著滾向遠處,被海水擠壓成碎片。
沸騰的波浪,足以裂開最堅固地岩石。拼了!張風一咬牙,全力運轉神識。
“轟”!長劍揮出,帶動萬千洶湧奔騰的激浪。挾海嘯天崩地裂之勢,擊出剛猛無濤的劍氣!
無數碧色的劍氣著張風的長劍飛舞,瑩瑩清輝照亮了幽深的海底。黑洞可怕地力量瘋狂湧至,撕扯我的神識,千萬只漩渦立刻旋轉相抗。剎時,張風腦痛欲炸,一如動盪崩潰地幻境海底,被狂濤怒浪撕裂。
劍氣過處,水波慢慢凝實,就像透明的氣囊被一點點填充,滔滔波濤漸漸靜止。
此時,張風的神識已到了生死懸於一線的地步,被外力不斷扯出。腦海中生出千奇百怪的雜念,衝突交戰,異像紛至沓來,如同火山噴發。忽而,萬千雜念化作一道道濃豔的血漿淌下,痛苦悲怨的嗚咽嘶吼此起彼伏,張風恍惚見到,無數血漿從一雙空洞奇詭地眼睛裡流出來。
這是一雙只有在噩夢裡才能見到的眼睛,是最黑暗的深淵,最惡毒的汁,最腐爛的血肉。
它更像是許多雙眼睛重疊的殘影,妖異而詭秘,向外綻出密密麻麻,糾纏蠕動的鮮紅皺紋。瞳孔空空洞洞,似是毫無生氣的墳墓,卻又沉澱了億萬年的怨毒詛咒,暴戾仇恨,濃烈得化不開,流不盡。讓人覺得從這座空墳裡,會爬出一隻只冤魂惡鬼,吸血蝕骨,吞噬靈肉。
這雙眼睛一閃即逝,興許,這只是張風的幻覺。張風地意識越來越模糊,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彷彿泡在慢慢煮沸的溫水裡,有一種近乎虛脫地舒適和放鬆。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該做什麼,甚至漸漸忘記了我是誰。
驀地,張風地舌頭忽然感到一陣刺痛,彷彿也被扎進了鐵釘。接著,鼻孔似被銳物穿過撕割,雙眼鼓脹。疼得要裂開來。一時間,全身痛得死去活來,深入骨髓,如同一下子多出了無數個傷口,似刀割、劍刺、煙燻、火烤、冰凍。
劇烈的疼痛令張風神智一清,被不斷抽離的神識頃刻間。彷彿又回來了。求生的**瘋狂暴漲,充斥神識:逃出去!逃出黑洞!
隆隆的波濤聲忽而消失了,海水在一瞬間,變成了流動的空氣。四面八方空空蕩蕩,灰暗沉寂。張風坐在小鳳凰背上。飛過天空。
沒有澎湃的海浪,沒有呼嘯的雷雨。沒有動盪地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