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透著一股子戾氣,只要看著她就會覺的渾身不舒服。
時近傍晚,芳塵依舊籠罩在自己製造的陰霾空間中。已經一整天沒吃沒喝,沒說話了,芳塵一副孱弱憔悴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不忍。
“安姑娘喝些水吧,咱們現在已經到了我們滄瀾國的帝都,再過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到王城了。”文月說著,將手中的水碗遞給了芳塵。
芳塵見此,並沒有接過來,而是起身,撩開馬車的簾子,四下張望了一下,看著街上車水馬龍,繁盛富足的樣子,芳塵冷笑一聲,側身對文月說:“好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之景啊,只是老話說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瀚玥國三年前被奸人所害生靈塗炭,差點國破人亡。如今總算恢復了元氣,也是國富民強,早晚是會報你們滄瀾國的大恩的。”芳塵說完,斜睨了文月一眼,沒再說話。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氣什麼。
其實事到如今,無論是瀚玥國還是滄浪國對芳塵來說都只是一個毫無關係的國家而已。可是事情一旦涉及了滄瀾國,芳塵就安奈不住自己的心。身上似乎揹著國仇家恨似的沒有辦法平息。
想到這裡,連芳塵自己都想笑。
也不知自己這麼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傍晚十分,馬車緩緩的駛入滄瀾國的王城,芳塵從馬車中探身望著漸漸關閉的硃紅色大門,隱隱的有些不安,不知再踏出這王城大門是何時了。
馬車一直沒有停下,緩緩的向內宮駛去,走了很久才在一座殿閣門前停下。
見馬車停了,文月率先下了馬車,將馬蹬安放好之後才請芳塵下馬。
此刻,芳塵的心裡很是不安,只輕輕的撫了一下懷中的相思笛,這才定下神來,一臉淡然的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之後,芳塵見四周除了文月和高景瀾之外,只有兩個衣著樸素的小宮婢,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見此情景,芳塵這才稍稍有些安心,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將安姑娘平安送到這裡,末將的任務便完成了,這就去向陛下覆命。”高景瀾說著向芳塵笑了笑,又接著說,“長途跋涉,安姑娘也辛苦了,您好好歇息吧。”高景瀾說完,微微向芳塵躬了躬身子。
芳塵聞此,嘴角一揚,冷笑一聲,轉身徑自向屋裡走去,根本不屑於跟這滄浪國的大將軍多說一句話。
高景瀾見此,似乎已經習慣了芳塵的冷漠,倒也沒覺的不自在,只對文月使了個顏色,便匆匆離開了。
芳塵根本不理隨侍的宮婢,大步向殿內走去,望著牌匾上玉芳宮三個大字,芳塵又是一陣冷笑,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這牌匾取下來砸了。
文月也不知芳塵為何生這麼大的氣,只是木訥的站在一邊,什麼話也沒說。
芳塵思忖了半晌,覺的沒必要跟三個宮女制氣,所以只是輕嘆了一聲,走進了屋裡。
一進屋,芳塵便徑自走向主位之上坐下。看著宮殿內繁複而華麗的擺設,芳塵莫名的有些心煩。或許在芳塵看來,只要是滄瀾國的,只要是鄭雲清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好的。
文月見芳塵陰著一張臉坐在那裡也不說話,於是十分小心的上前問道:“安姑娘您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我這就叫她們下去給您張羅些膳食吧。”
“不忙,我還不餓。”芳塵說著,依舊一臉的陰霾,“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洗澡。”
文月聞此,也不敢說不,只能小聲叫兩個小宮婢下去準備,剛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芳塵卻搶先一步制止道:“文月姑娘,你什麼都不要跟我說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們滄瀾國,也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們陛下鄭雲清那個混蛋。所以我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若是我整日對你發火,我自己心裡都過意不去,所以你往後若是想過好日子,就離我遠些,不要理我就好。”芳塵說完,起身徑自往裡屋走去。
“安姑娘留步。”文月見芳塵要去裡屋,趕忙喊住了她。
芳塵聞此,不禁停下了腳步,側身望著文月,一臉的不解,只覺的自己方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就算是榆木腦袋的人也該聽明白了。而這文月卻如此淡然,真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見芳塵停了下來,文月這才輕聲回話,這語氣到不像是前兩日那樣的淡漠無情,隱約中透著些許的溫情,“安姑娘,都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姑娘選擇來我們滄瀾國,就請您尊重自己的選擇,試著用公正的心態來對待這個國家,對待我們。縱觀我們滄瀾國的歷史,臣服於你們瀚玥國數十載。死在你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