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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不會,鈴兒怎麼會死,碧柳你告訴我啊,到底發生了什麼?”此時此刻,芳塵只覺的前所未有的無力,根本想不出鈴兒的死到底意味著什麼,只是淚水已經決堤,連眼前碧柳的模樣都看不清楚了。

“主子。”碧柳說著艱難的抓住芳塵顫抖的手,十分艱難的說:“主子,當時我陪著鈴兒下樓買蜜餞,誰知剛站穩就覺得頭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奴婢就被人帶去了后街的小巷裡,四五個大男人,就想,就想——”碧柳說著,再也說不下去,嘴角又驀地淌了一縷鮮血來。自己也被血水嗆到,狠狠的咳了幾聲。

小緋見此,趕緊俯身,將碧柳抱起,輕輕的放在了一邊的躺椅上,低聲安慰道:“碧柳,不要害怕,有我們在,我知道你受苦了。只是你怎麼斷定鈴兒姐姐她死了呢。”小緋說著,滿臉的悲慼,打心眼裡不相信鈴兒沒了。

碧柳聞此,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強迫自己回憶方才恐怖的情形。

“當時那些惡棍想要非禮我和鈴兒,我以死相逼,試過咬舌自盡,也撞破了頭,就算被打的遍體鱗傷也誓死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但鈴兒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那些惡棍欺負了之後,鈴兒羞愧難當,就當著我們的面跳河自盡了。”碧柳說著,又狠狠的咳了幾聲,樣子十分的痛苦。

芳塵見此,趕忙抓住碧柳的手,問道:“碧柳,你說鈴兒是跳河自盡的?在哪裡在哪裡啊?是哪條河啊,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碧柳聞此,趕忙回道:“回主子,是奴婢無能,沒有及時攔住鈴兒姐姐,那些登徒子見鬧出了人命,就跑了,而我身受重傷,好不容易才回來向主子道明真相,奴婢自知有愧於主子,這就下去陪鈴兒去了。”碧柳說著,拔下發間的簪子,就要自殺。

幸好譚傑眼疾手快,抬手將那簪子奪了下來。

芳塵見碧柳要尋短見,再也止不住大哭起來,邊哭邊說:“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都要去死?為什麼都要這樣傷害自己,你們可知你們死了倒是解脫了,而我呢,我這個活人應該怎麼辦?碧柳,你不準死,你要是死了,咱們都別活了。還有鈴兒,你也不能死,我這就去救你。”芳塵說著,就往門外奔去。

小緋見此,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了芳塵,雙手扶住芳塵的肩膀,用力的搖了搖,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平日裡不是這樣的,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啊,鈴姐如今已經出事了,我們很難過,你若是現在沒頭沒腦的再跑出去,出了事,我們就真的別活了。事已至此,咱們什麼忙都幫不上,我先駕車送你和碧柳回別院,再找護衛們過來支援譚傑,一起搜尋鈴姐。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

芳塵聞此,無語,只是定定的看著小緋,此刻的芳塵,不再是平日裡那個淡定溫和的姐姐,而是一個脆弱無助的小女孩,如今只有小緋能夠明白她的心,安撫她,照顧她。

小緋見芳塵終於安靜了下來,索性將她輕輕的攬進了懷裡,向譚傑使了個顏色。譚傑會意,俯身將碧柳抱起,十分溫和的說:“碧柳姑娘,事出有因,譚傑得罪了,只將你抱上馬車就好。”譚傑說完頓了頓,又接著說:“這髮簪是讓女子更漂亮的陪襯,而不是奪走女子性命的利器,碧柳姑娘好不容易才從皇陵裡逃了出來,又經歷了方才的磨難,就更應該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是嗎?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姑娘應該想開才是。”譚傑說完將剛剛奪下的髮簪,從新插回了碧柳的髮間,溫和的笑了笑,抱著碧柳下樓去了。

碧柳聞此這才正眼看了眼前的譚傑,卻發現譚傑並不驚豔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溫柔的心。只覺的心裡淡淡的溫暖,因為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溫柔的對她說話,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的抱著她。

想到這裡碧柳伸手輕輕的環住了譚傑的肩,實在是心力交瘁,因為她殺了人,同時也殺了自己。這條路再也回不了頭了,不管往後的路上遇到什麼阻礙,只能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再也沒有退路了。

轉眼,十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鈴兒的訊息。芳塵臉上雖然不表現出來,但心裡不得不承認,鈴兒確實是沒了,沒的無影無蹤,就算是想要將她好好的安葬,都沒有了辦法。

一個清朗的下午,鈴兒離開的第二十天,芳塵終於在後院給鈴兒立了一個衣冠冢。在墓碑上刻上了鈴兒的名字,安玲兒。舍妹安玲兒之墓。

芳塵跪在墳前,手裡握著鈴兒隨身的那個鈴鐺,看不清表情,只是低著頭喃喃自語道:“鈴兒,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把這個鈴鐺還給你的,如今你走了,再也不回來了,